可是不是又跟他們有什麼關係呢,在座的有幾個是真心祝福沈策守的,不都是忌憚沈家的實力,這才上前巴結著,他們巴不得沈家大公子是個癡呆弱智。
“這位沈公子貌似有些傻愣。”
“可不是,十幾分鐘了東西也不吃就在那坐著。”
“活像是一個木偶。”
……
底下低聲討論的聲音越來越多,沈策守懶得管這些事情,客套幾句讓大家吃好喝好後,將沈戲晟拉倒後院,抬手就給了他一巴掌。
“拉著個死人臉給設計看呢!”沈策守嘴上嗬斥道,望著兒子臉上的掌印更是沒有一絲心疼,反倒是看著沈戲晟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愈發的惱怒,抬手又是一巴掌,隨後不解氣一般怒罵道:“彆以為你是沈家的繼承人就可以跟我叫板了,你這幅皮囊打爛了便打爛了,我再找人將它補上便是,你今天的表現令我很不滿意,能不能改!說話!”
被兩巴掌扇的頭歪到了一旁,沈戲晟抬眸對上沈策守的眼睛猶豫片刻回答道:“請父親大人恕罪,小兒沈戲晟,能改!”
官方的回答是蠱毒留下的後遺症,沈策守自知沈弘韞原本的心思已經陷入了沉睡,如今他所麵對的隻是一具聽話的軀體,如此一想倒不值得生氣。
即便是清楚對方根本不是沈弘韞,沈策守依舊將那些年所受的威脅一一還給了沈弘韞,畢竟沈弘韞沒有受傷之前,沒少用她娘留下的酒釀的秘方威脅沈策守,如今倒是被沈策守抓住了報複的機會,肯定不會放過他。
——
沈家大動乾戈迎會親生子的消息,自然而然傳到了竹碎坊,畢竟也是北皇親自賜名的酒坊,沈策守即便不是很待見周以寒,可表麵上的關係依舊得維持。
但思陽婉清回程之日在即,周以寒原本對這位親生子不感興趣,並未打算參加的同時也替沈弘韞感到惋惜,畢竟沈弘韞將自己不是沈策守親生兒子的秘密隱瞞了十八年,如今他死了,這個秘密倒是被發現了。
雖然被發現後的代價並不大,可周以寒聽到這消息的時候,還是為沈弘韞捏了把汗,冥冥之中她總覺得沈弘韞沒有死。
這個想法很快便不攻自破,周以寒覺得自己很可笑,明明沈弘韞的屍體切切實實出現在自己眼前,可她總不願接受這個事實,甚至是不斷幻想著沈弘韞還沒死的場景。
就連蔣宇生和小豔,也被周以寒這個精神狀態嚇了一跳,直到思陽婉清回程的那日,久居臥房的周以寒這才願意出門曬曬太陽。
“小寒,彆再頹廢下去了,竹碎坊還需要你,這次一彆不知何時才能相見了,答應嫂嫂,一定要照顧好自己。”思陽婉清溫柔的揉了揉周以寒的頭,隨後將小公子從小豔手中結果。
“你也是,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我已經寫了書信給二哥,會有人在南鳶邊境接待你的。”周以寒淚眼婆娑的說著,離彆總是憂愁的。
思陽婉清與竹碎坊的眾人打完招呼後,一步三回頭的上了馬車,就這樣逐漸消失在眾人視線裡,周以寒揮著手,幾個月相處的感情不多不少,又恰好是在最重要的時間分彆,任誰都會把持不住。
許是哭累了,周以寒今日罕見的與二人一同吃了晚飯。
餐桌上,蔣宇生殷勤的不像話,不是給周以寒盛飯,就是被她倒水,小豔扭扭捏捏的想要說些什麼,察覺到二人的情緒不對,周以寒直言了當的說道:“你倆發生了什麼事?”
被周以寒這麼一問,蔣宇生手上的動作一頓,隨後看了眼臉頰緋紅的小豔,一個健步跪在了周以寒麵前,隨後行著大禮解釋道:“請掌櫃的成全,我與小豔兩情相悅,已經私定了終生。”
周以寒還以為是什麼事情,聽到這個消息也隻是笑了笑隨後拉起蔣宇生和小豔的手放在一起,語重心長道:“我與小豔自小生活在一起,她的脾氣我最知道了,隻是我最近情緒低落沒早點看出你倆的小心思,不然定要先你倆之前捅破。”
“小姐……”小豔捂著嘴眼角泛紅的看向蔣宇生說道:“宇生待我極好,我想想他能給我想要的生活。”
“我知道的。”周以寒拍了拍小豔的手,宛如長輩一般解釋道:“我隻是覺得沒能關心到你們,是我這個做掌櫃的不對,小豔的賣身契來到北塢之前就被銷毀了,你倆兩情相悅自然是好的,不必為我多慮。”
“小豔是覺得,與掌櫃的一同長大,更像是手足姐妹,必定要將此事告知與你才肯作數。”蔣宇生害羞的撓了撓頭大大咧咧的說道:“我倆今日說這些,就是想看看掌櫃的態度,支持的話便想讓掌櫃的為我們挑一個良辰吉日,我與小豔感激不儘。”
“那便定在九月初三吧。”
聽到自家小姐說的時間,小豔抬起頭對視上周以寒似笑非笑的眼睛,九月初三正是小豔賣身契被銷毀的那日,那天對小豔意義非凡,周以寒想讓那天的小豔一直特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