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為什麼愛喝酒,周以寒仰天長笑一番,自知無趣的拋開這個話題,自顧自的灌了一壺茶水,徑直往樓上走去,卻被趕來的阿遠攔住。
“你可知人若不睡覺是會猝死的。”周以寒疑惑的看向阿遠問道:“攔著彆人不睡覺,你這個人到底怎麼回事?”
“酒壺放下再去睡覺。”阿遠淡淡的撇了一眼周以寒手中搖搖欲墜的酒壺,伸著空手打算接過。
“管的真多啊。”周以寒無奈聳聳肩,將手中的酒壺放到阿遠的手上說道:“這下可以睡覺了吧?”
“晚安。”阿遠點點頭說道,帶著酒壺回到了自己房間。
阿遠本以為自己拿走了周以寒的酒壺,就能讓她安安穩穩的睡個好覺,殊不知老奸巨猾的周掌櫃又怎麼會就此罷休,周以寒打開房間,欣賞著整個房間的角落裡,整整齊齊的酒罐到處都是。
“小毛孩,還想管我。”周以寒嗤笑著反手打開了一罐果酒,倒入杯中一飲而儘。
酒精上頭的感覺讓周以寒想放縱一回,明明感冒還未好全,就一個翻身直勾勾的躺在了窗欄邊,回味著空氣中肆意的果酒香氣。
抬手將手中的酒杯倒置,杯中的果酒順著晚風,吹向了落葉幕的方向,周以寒一直接受不了沈弘韞的死亡,就像她接受不了自己的病情惡化了一般。
頹廢的過了一個晚上,周以寒餓了一天,正準備起身打算下樓搞點吃的,換衣服的空閒就聞到了屋子外的一陣飯菜香氣。
沒等周以寒近距離欣賞一番,阿遠端著飯食直勾勾的走了進來,一眼便看到了正在穿外套的周以寒,四目相對眼中儘是尷尬的意味。
“不知道進來要敲門嗎?”周以寒淡淡的撇了他一眼,正巧看到了阿遠手中的飯菜,招呼著對方坐下,隨後說道:“好香啊,沒想到你挺能乾啊。”
“不會做飯就得餓死。”阿遠並未理會周以寒的奉承,將筷子遞到了對方手中解釋道:“窮人家的孩子可不比你們,一出生就活的無憂無慮。”
“沒有誰出生就無憂無慮,那些富家子弟一個兩個勾心鬥角,搞不好還會鬨出人命,甚至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周以寒自己也是吃過苦的,對於人與人之間的某種不滿,她體會的比誰都清楚,聽到阿遠說這句話,倒也沒怎麼意外。
“就算是這樣,他們也過了幾天好日子。”阿遠往嘴裡扔了顆花生米咀嚼著調侃道:“勾心鬥角都保不全自己,當真是他自己無用罷了。”
“你說的倒也沒錯。”周以寒無奈的聳聳肩,將麵前的飯菜舀了一大勺放在碗中。
不得不說阿遠做的飯菜很好吃,周以寒嘗過北街各個餐館的飯菜,兩者對比起來阿遠的飯菜倒是彆有一番風味,隻是吃起來不像北塢的飯菜。
收拾完殘羹剩渣,阿遠帶著銀兩說是出門買菜,周以寒閒了很久倒也想出門走走,換上便裝後巡邏了一圈酒坊眾人的運行工作,擺擺手這才悠哉悠哉的往東街走去。
一路上周以寒邊逛邊走,倒也有幾番意思,路上看到了漂亮的手飾也都儘收囊中,東街不像南北街一樣以餐飲行業為主,它自成一派主打稀世珠寶,一條街望過去,幾乎都是鑒定寶物的攤位。
周以寒突然想到周小夫人留給自己的銀手鐲,將手鐲從手腕上摘下來,放在手裡仔細觀摩一番,除了上麵異樣的花紋其餘的都平平無奇毫無亮點。
突發奇想鑒定一下,周以寒找了一家看起來不錯的店鋪走了進去,將手鐲遞過去直言了當道:“掌櫃的,我想請你幫我看看這個鐲子的來曆。”
“小姐您放在這就行。”掌櫃的指著一旁的紅桌布說道:“放在此處,等老身我細細觀察。”
周以寒照做將手鐲放置紅布之上,對麵的老者小心翼翼的拿起,仔細觀察著上麵的紋路,隨後若有所思的放在原地。
周以寒差異的目光投來,隻見老者轉身緩緩打開身後的木匣子,從裡麵拿出一本年久失修的竹簡,上麵有幾處繩子已經斷裂,老者小心翼翼的在木桌上攤開,招呼著周以寒湊近。
“這手鐲是有什麼不妥嗎?”周以寒挑眉看向欲言又止的老者問道:“可否請老人家指點一二?”
“小姐稍安勿躁,這手鐲並無不妥,隻是你看這上麵的花紋。”老者仔細端詳著上麵的紋路,沿著手環的邊緣摩挲道:“這手鐲的紋路雖然經過時間的推移,已經磨損的有些不清楚了,但手指摸索上去依舊能感受到上麵的紋路,就是上溪一國獨有的雕刻技術。”
“所以這鐲子是來自上溪的?”周以寒挑眉看向手鐲又看了看滿麵愁容的老者說道:“可這是我娘留給我的她是土生土長的南鳶人,不可能會與上溪有什麼交集。”
“非也非也。”老者順著胡子故作深沉的說道:“這蛇頭和蛇尾雖然與書上的圖案模棱兩可,卻又大不相同,顯然是有人融化後重鑄的,卻又學不來這門技藝,雕出一個四不像的手鐲。”
說罷老者指向書籍上的雕刻圖案,模棱兩可的圖案與書上巨蟒的圖案融合在一起,身子卷成了手鐲的模樣,赫然是蛇頭追隨蛇尾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