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有關阿寒手腕上的蛇頭尾手鐲?”陳未旻看向阿遠恨鐵不成鋼的眼神擔憂詢問道。
“你知道這手鐲的來曆?”周以寒挑眉看向陳未旻懷疑的問道:“你不是一向不喜北上隻愛南下嗎?為何會知道上溪的蛇頭尾手鐲?”
“早些年前,北塢和上溪還未曾開戰,我曾與家父一同前往上溪天極院贈送藥材,期間就親眼目睹過蛇頭尾手鐲的製作過程。”陳未旻毫不避諱的說著,卻不曾發覺阿遠聽到天極院三個字整個人都在顫抖。
“原來是這樣。”周以寒眉頭一皺察覺到阿遠的不適,輕聲詢問道:“怎麼了,你很害怕那地方?”
三人的目光齊刷刷落在阿遠身上,隻見他死死捂住自己的手臂,整個人猛的跪倒在地止不住的強烈顫抖起來。
安源芊被嚇了一大跳,雙手死死抓住周以寒的肩膀,害怕的大叫起來:“他這是怎麼了啊!”
像是清楚阿遠的反常一般,陳未旻跨步上前一把扯開對方捂住的手臂,將布匹撕開,映入眼簾的赫然是一張長在手臂上的人臉。
“這是怎麼回事!”看到人臉的瞬間,周以寒頓時大驚失色,卻依舊將安源芊死死護在身後。
“彆看……求你了彆看了……”阿遠掙紮著想要抬手捂住自己的手臂,卻在剛才陳未旻的行動裡不小心拉傷,短時間內無法動彈。
陳未旻搖搖頭,將自己外衫套在阿遠手臂上,隨後將對方攙扶起來,衝著身後吃驚的二人解釋道:“這東西是天極院的巫術,天極院曾經與故湖神秘巫族之間有所往來,這才研製出這種移花接木的人麵巫術。”
“將死人的臉皮扯下來貼在孩童身上,加入特質的藥粉,人臉會逐漸融合在身體裡,算作身體的一部分,它能吃能看能呼吸,唯獨不能開口。”回過神來的阿遠打算揭開自己的傷疤,緩緩開口解釋道:“人麵跟身體是寄生的關係,人麵不能呼吸身體也將隨之窒息而亡。”
“所以你剛才是呼吸停止才導致的。”安源芊從周以寒身後探出腦袋嘟囔道:“那這種巫術會傳染嗎?”
“不會……”阿遠霎時間沉默片刻解釋道:“並不是呼吸停止,而是短暫性的發病,他們給每個種下人麵的孩子試藥,每隔一段時間便會抽搐不止。”
“怪不得你如此抗拒這地方。”周以寒心裡的愧疚達到了頂峰,想到昨晚自己的口無遮攔,頓時有些不知所措。
“沒關係,小姐對我有恩,阿遠是自願前往的,小姐不必掛懷於心。”發病的症狀逐漸減弱,阿遠恢複了往日的平靜,身形倒是與常人無異。
“所以你們是要去天極院那種鬼地方?”安源芊握住周以寒的手一緊,整個人都有些不安道:“不行不行不行,你不能去!”
“我也覺得有些不妥。”陳未旻也握住周以寒的手阻攔道:“更何況你走了竹碎坊怎麼辦?”
“我已經交於小豔和宇生二人負責了。”周以寒扯開陳未旻的手,又將安源芊從自己身後扒下來,不顧一切的說道:“我不去這些秘密都將埋藏。”
更何況這件事情還涉及周小夫人一事,周以寒既要搞清楚自己為什麼會穿越到這個世界,就不得不前去一探究竟,說不定還會有關於關梵天的意外之喜,萬一能找到治療阿遠身上人麵巫術的解藥也是好的,更何況還有沈戲晟的多重疑點。
畢竟沈戲晟自打回到北塢以來,就被沈家掛上是流落在上溪的親生子,那雙與沈弘韞極其相似的眼眸,足以讓周以寒懷疑這件事情的真偽。
像是看出周以寒的堅定,陳未旻搖搖頭歎了口氣追問道:“一定要去嗎?”
“一定要去,陳未旻你知道我的性子,就彆勸我了。”周以寒說罷擺擺手,就打算帶著阿遠離開。
“那我跟你一起去!”安源芊顫顫巍巍的舉起自己的手,在陳未旻嚴厲的眼神中又緩緩降下。
“你可知那是什麼地方,身為安陽公主,平常胡作非為一些也就算了,現在竟如此胡鬨!”陳未旻神情一滯反應過來後嗬斥道:“更何況我都還沒開口,你著什麼急!”
“左右都是要去的,你這樣遮遮掩掩萬一又讓周姑娘誤會了,到時候沒你好果子吃!”安源芊白了陳未旻一眼,挽上周以寒的手臂解釋道:“雖然我們之前有些摩擦,但是本公主寬宏大量就不治你的罪了,這件事情是陳未旻擔心你,想要一同前往,又怕你不同意,等他那種悶葫蘆開口,花黃菜都涼了,本公主就替他說了,你彆生氣。”
“那就……一起走吧。”周以寒尷尬的抽回自己的手臂呢喃道。
直到真正起程出了城門,周以寒這才反應過來,明明是兩個人的調查行動,怎麼變成四個人的旅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