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涼的刀片緊緊貼在沈弘韞精致的臉頰上,牆上的火把的不斷閃爍著光刀的鋒利,似乎下一秒那張臉就會見紅。
阿遠蹲在沈弘韞身前,有一搭沒一搭的用刀片拍一拍沈弘韞的臉以示威脅,嘴上悠閒地調侃道:“沈公子養尊處優久了,還覺得現在的自己是不可一世的沈少爺?不如今天我就讓你看清現實,嘗嘗自己的血是什麼味道。”
“你不用在這裡威脅我。”即便已經很狼狽了,沈戲晟依舊用著輕蔑的眼神看向阿遠嘲諷道:“狗仗人勢的東西,還真以為本少爺怕你啊?”
“沈少爺你是不怕我,要不是留著你還有用,你覺得你現在還可以坐在這裡跟我講話嗎?”阿遠說罷冷不丁的笑出了聲,轉身離開了沈戲晟的牢房,笑聲回蕩在靜謐的牢房裡格外的滲人。
被這件事情打擊過度的周以寒,此時正一臉絕望的看向站在牢房門口的阿遠,眼神對視上的片刻,周以寒看出了對方眼中擔憂的神情,可轉眼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她本想站起身厲聲質問對方為什麼要背叛大家,可心裡早就有了答案,隻能眼睜睜看著阿遠離開的背影,原本因憤怒而高漲的情緒一下子跌落穀底。
此起彼伏的議論聲讓周以寒有些心煩意亂,其餘三人指指點點的話題徘徊在耳邊,她很平靜的接受了阿遠叛變的事實,表麵上波瀾不驚,心裡卻依舊不大好受。
“閉嘴!”
察覺到了周以寒壓抑的情緒,牢房裡的三人頓時安靜的蹲坐在一旁,偶爾試探性的詢問一番周以寒的情況,得到的依舊是我很好一類模棱兩可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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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見到阿遠是在有新客來的時間,周以寒側耳傾聽著地麵上三人的對話,即便是手掌處因磨損長上了蠶繭,卻依舊一刻不停的研磨著尖銳的白骨。
周以寒知道這一天總會到來,肉沒了她就是新鮮的肉,就算是這次的行動是孤注一擲,周以寒也打算拚一把,她從來不是任人宰割的牛羊。
感受到腳步聲,周以寒抬頭望去,果真看見了顧霄那張賤兮兮的嘴臉,若是可以她真想衝上去給他一巴掌,注意到身後的阿遠,交換眼神的瞬間,周以寒還是動了惻隱之心。
許是長久關在地下室的緣故,周以寒神誌都有些不清晰,牢房門被打開,顧霄緊握彎刀,阿遠手拿火把,兩個人飄飄然般走進來,活像勾人命的牛頭馬麵。
周以寒注視著顧霄的眼睛,心裡止不住的慌亂,眼下情勢緊迫,強迫著自己冷靜下來,將顫抖的手伸向藏匿利器的位置。
顧霄的臉越靠越近,周以寒能清晰的看見他臉上的細節,一道被結痂的傷疤映入眼簾,看周遭漆黑的模樣是被灼燒的。
彎刀靠在腳踝處,周以寒克製住了想要收回雙腳的想法,顧霄的刀法角度隱藏的非常好,隻要她一動,就必定會見血。
“看來周姑娘也會害怕啊。”感受到周以寒細微的顫抖,顧霄忍不住笑出了聲,隨即即嘲笑道:“也沒傳說中那麼厲害啊,看來阿遠還是太警惕了,到底是個娘們,能掀起什麼波浪來啊哈哈哈哈哈。”
“老大教訓的是,眼下周以寒就是我們的一條狗,命都掌握在老大手裡。”阿遠如同狗腿一樣湊在顧霄身邊附和道:“老大今天就要挖她肉嗎?小弟跟了你那麼久,不得讓小弟嘗嘗鮮?”
“這種貨色除了臉長的好看點,性格脾氣哪樣適合娶回家當媳婦?沒見過娘們的東西,今天老子高興,賞給你又何妨?”顧霄被誇的有些忘我,絲毫沒注意身後發生的一切。
聽到二人的談話,周以寒倒是冷靜了許多,有了足夠的時間調整好自己的心態,隻要顧霄再進一步,她就能精準無誤的把利器插入他的脖頸處。
僅僅是一瞬,顧霄察覺到身後的異樣,剛要回頭就感受到熾熱的火把被阿遠塞到了後背,肉被燙傷衣服被點燃。
顧霄一把扯過阿遠的頭發將對方往前拖去,就在此時,周以寒手持利器,用儘全力往前戳去,尖銳的白骨戳進了阿遠的胸膛。
刹那間顧霄反應過來,緊忙褪去身上的衣服想要往外跑,卻被阿遠死死抱住,即便是胸前的白骨一點一點刺入心臟他也並沒有鬆手的跡象。
雙方扭打在一起,顧霄一拳又一拳打到阿遠臉上,即便已經鼻青臉腫,阿遠依舊趁機奪過顧霄腰間的鑰匙丟給周以寒。
事情發展的太快,周以寒短時間內並沒有反應過來,鑰匙落在自己眼前,牢房的乾草逐一被火花點燃,周以寒急忙解開了自己身上的鎖鏈,往牢房門口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