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若隔世 若有所思(1 / 2)

顧江華苦澀的笑意倒是讓周以寒心頭一緊,往事的種種回憶浮現在腦海裡,隨即被風帶走,至此煙消雲散再無交集。

應允了顧江華的請求,五人再次啟程,沿途的風景固然美好,周以寒卻無瑕顧及太多,整日依舊是滿麵愁容。

“好歹也吃點吧。”陳未旻手裡端著一碗麵條連哄帶騙道:“這麵可好吃了,一股子肉味呢,不信你嘗嘗。”

“你管她那麼多乾什麼?”沈戲晟不由分說的奪過陳未旻手中形成一坨的麵條,倒入鍋中嗤笑道:“愛吃不吃餓死的又不是我們,整天耷拉著臉,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有多深情呢。”

“彆這樣說……”顧江華有些看不想去,想要出言反駁,卻被沈戲晟一記眼神殺遏製住到嘴邊的話。

到底是沈戲晟的激將法起了作用,周以寒站起身從沈戲晟手中搶過空碗,一筷子夾住一大坨麵,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空虛已久的腸胃過於脆弱,好不容易塞進去的麵條,一一被吐了出來,周以寒憤恨的捂著嘴,忍住心底泛起的惡心,一股腦的將碗裡的麵條送入嘴裡。

兩股味道交錯在一起,周以寒倒也強行咽入口中,好歹是吃了些,補充了少許體力,臉上霎時紅潤了不少,多了幾絲血氣。

啟程一路向著西北方向,大雪紛飛入城的路被封住,眾人在城外的大路上找到了一家看起來不錯的旅館,打算歇息一晚上再進城。

周以寒經過這幾天的調整,養成了良好的睡眠習慣,早早的上樓睡去,本以為會是安穩的度過這一天,卻不曾想到隔壁房間裡大半夜的出了岔子。

叮叮當當的聲音延綿不絕,鍋碗瓢盆碎裂的聲音此起彼伏,饒是周以寒緊皺眉頭用枕頭捂住耳朵,也抵擋不住隔壁作妖的噪音。

猛地推開房間陳舊失修的木門,咯吱一聲顯得格外刺耳,周以寒怒氣衝衝的走出去,抬眼便看見沈戲晟正慢悠悠的往樓下走去,一路上的瓶瓶罐罐儘數被踢倒在地。

正當周以寒認為沈戲晟在發神經的時候,一隻褐若揭蛇的蠱種直勾勾的從對方脖頸處鑽了出來,空氣中隱隱約約散發著一種若有似無的花香。

“沈戲晟!”周以寒大喊一聲,卻隱約發覺身體的無力感,雙手攙扶著圍欄,身影依舊沒穩住,直勾勾的從樓上摔了下去,剛好砸中下樓的沈戲晟。

二人滾在一起,周以寒壓在沈戲晟身上,看著對方那雙含情脈脈的雙眼,一時間恍惚忘了神誌,身體的疼痛伴隨著時間逐漸蔓延全身,周以寒無力的靠在沈戲晟的胸膛,猛的被一腳踹倒在地,周以寒眼睜睜看著屋外闖進來的人將沈戲晟帶走。

“不……不要……”伸出雙手想要抓住對方衣角,卻被茶壺裡滾燙的熱水刺激手背,即便是這樣周以寒依舊不肯鬆開自己的手,緊緊攥住沈戲晟的衣角。

沈弘韞死在自己眼前的經曆曆曆在目,沈策守也是這樣將人從自己眼前帶走,周以寒沒能保住沈弘韞的屍首,卻想在此時保住沈戲晟這個人。

可麵對群人的爭奪,周以寒那微薄的力量顯得蜉蝣撼樹,是那麼的無力,直到客棧的門被猛的關上,眾人這才從睡夢中驚醒,還沒下樓就看到了一臉憔悴的周以寒趴在地上,鮮紅的手背往大門的方向伸去。

“阿寒!”陳未旻衝到一樓,抱起狼狽的周以寒,將她的手伸到院子的水盆裡,這才得以鬆懈下來。

“沈戲晟,被人帶走了。”周以寒說這句話的時候異常平靜,整個人靠在石墩上,鬱鬱寡歡提不起絲毫精氣神。

“哪是誰帶走了他,你有看清楚嗎?”顧江華冷不丁的開口問道,換來了其餘兩人一記眼神殺。

“沒事的阿寒,這裡和上溪城很近了,等天一亮我們就去報官,一定能找到沈戲晟的。”安源芊說罷蹲下身,安慰般抱住了周以寒。

“沒用的。”周以寒回想起沈戲晟脖頸處的蠱蟲呢喃道:“我沒猜錯的話,這是沈策守下的蠱毒,就是為了控製沈戲晟的一舉一動。”

“可沈戲晟不是才被找回來嗎,沈策守再極端也沒這個理由控製一個,無權無勢的孩子……”陳未旻剛說完就意識到了周以寒言語裡的試探,沈策守沒有理由,除非沈戲晟本身就有問題。

“這就是可疑的地方,我沒有理由欺騙自己,如果沈策守費儘心思想要控製住沈戲晟,那沈戲晟就一定有問題。”周以寒站直了身軀篤定的說道:“不管他是不是沈弘韞,我都會不顧一切的去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