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起床了。”小豔打著哈欠推搡著周以寒起床。
即便已經過去那麼久小豔依舊會下意識的喊到小姐這個稱呼,就算周以寒嘗試更改過好幾次,但喊了十年之久的稱呼也不是一時半會能改過來的,久而久之便繼續了這個稱呼。
“嗯?幾點了?”周以寒迷迷糊糊的支撐起自己的身體,客房的床並不算舒坦,倒也能湊合。
小豔喚店小二燒了一盆洗漱的熱水,二人洗漱完後不約而同的看向桌子上攤開的包袱。
“小姐…你有動過嗎?”小豔結結巴巴的說道。
“沒有。”周以寒站起身走到木桌前,隨後想到昨晚上抹過的一片黑影呢喃道:“我昨晚上朦朧間瞥到過一片黑影,應該是被人偷了。”
“小姐那怎麼辦啊。”小豔前些年一直窩在周家,即便是照顧不受寵的三小姐,也根本不用擔心吃食。
如今她們兩個弱女子,在這異國他鄉還丟了銀兩,想到此處小豔不由得擔心起來。
周以寒搖著頭,從枕頭底下拿出一截銀首飾說道:“先把這個抵押給客棧當押金吧,咋們要從小做起就得去當零工。”
“可是小姐這不是小夫人留給您的嗎?”小豔麵露難色的說道:“而且說不定也是這家客棧的人偷的,我們不如去衙門告他們。”
“先…先抵押在這裡吧,你看桌子上的腳印,如果是客棧人偷的何必走窗戶呢。”周以寒握緊了銀首飾,在心裡暗自發誓一定要努力的生活下去。
小豔愧疚地點著頭,洗漱完二人後一同找到了樓下的掌櫃。
“掌櫃的。”周以寒將手裡的銀首飾放到木桌上說道:“這東西可否抵押在此,日後賺錢了必定結清房費。”
掌櫃一副憨厚的模樣,倒也沒多說什麼,隻是將銀首飾收好,便默許了此事。
——
二人遊走在北塢城內,思考著下一步該如何時,迎麵撞來一位童子,直勾勾的撞在了周以寒懷中。
“小朋友你沒事吧!”周以寒焦急的說道,連忙扶住撞昏頭的孩童。
隻見那孩童向後張望著,似乎害怕什麼一般,著急忙慌說了句“對不起”轉身便往遠處跑去。
正當小豔疑惑之際,一群騎著駿馬的官府人員一股腦的往小孩逃跑的方向追去,後麵的官轎上硬生生掛著一副“沈”字牌的旗。
“北塢沈家?”小豔咬著手指好奇的說道,頂著腦袋使勁往前湊。
“你知道?”周以寒拍了拍身上的灰,倒是毫不在意。
小豔大吃一驚隨後感歎道:“北塢沈家,北塢尚書府,他們家四個兒子,三個兒子都是當朝重臣,可被北塢皇帝稀罕了。”
“還有一位呢,更厲害?”周以寒漫不經心的問道,邊走邊看路邊有沒有找零工的小店。
“另一位啊……”小豔打著幌子隨後側身走到另一邊悠悠然道:“另一位沈大公子,出了名的吊兒郎當,與他的幾位弟弟相比,可謂是不可一世了。”
“怎麼個不可一世?”想到沈弘韞,周以寒忍不住好奇的問道。
“玩世不恭的風流公子哥唄。”小豔撇了撇嘴,似乎很厭倦這一類的男人。
沒等小豔繼續輸出,周以寒便注意到了一家酒香濃鬱的店麵,拉著小豔穿過擁擠的人群,兩人這才看清楚,這家店雖位於最繁華的城北,人卻依舊少的可憐。
“小姐,這家人這麼少,會收零工嗎?”小豔拉扯這周以寒,就要往外走。
周以寒卻依舊堅信自己對酒香的抉擇,單單隻是普通的酒館並不能入她的眼,走了那麼久她選了這一家就一定有她的意圖。
不顧小豔的拉扯,直接走了進去,店小二站在門口處看著兩人氣勢洶洶的走進來,還以為是仇人尋上門了,目瞪口呆的站在那,整個人不知所措。
“兩位姑娘所為何事?”眉清目秀的掌櫃率先站了出來,將兩人攔在大堂之內。
“掌櫃的。”周以寒行了禮之後悠然開口道:“我們姊妹二人從南鳶而來,想尋得一分零工以求溫飽。”
“去去去!”店小二突然炸毛般怒吼道:“哪來的叫花子,來我們這小客棧不如去南街青樓。”
“你這人怎麼說話呢!”小豔叉著腰當即跳起來要跟他對罵起來。
周以寒攔住二人,隨後眼睛看著掌櫃等著他發話,對上周以寒的目光,掌櫃的並未兵荒馬亂,他從眼前這位女子的眼睛裡看到了堅韌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