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可以光明正大的看,自然而然是雙眼冒星星,好奇的不得了。
周以寒遊走在各種釀製方法的中間,即便是沒人為她解釋,倒也能略知一二,很快便發現了不對勁。
天氣漸冷,所有釀酒工藝即便是在室內,也難逃酒精揮發,如果不改變在釀酒過程中的手法,隻等酒釀出來以後用煮茶的方式煮酒,是否就能避免酒在冷空氣在變質?
想到這裡周以寒愈發的激動,她原路跑回屋子,找到了一臉茫然的陳未旻,隨後拉起對方,激動的喘著粗氣。
“陳未旻,我想到一個好辦法……”周以寒坐下,給自己倒了杯水潤了潤喉,隨後將自己的方案告訴了陳未旻。
“這樣可以嗎?”陳未旻倒不是不信,而是用煮茶的方式來煮酒,聽著就有些不切實際。
周以寒卻是個行動派,帶著陳未旻一路小跑到酒坊處,找到了江叔,告知對方自己的想法。
江叔本來悶悶不樂的蹲在門口,聽到有解決方案後,即便是不一定成功,也願意嘗試一番。
很快眾人便在院子裡架起火爐,將放置在地窖裡的竹葉青端出一罐後,倒入茶炊中。
酒逐漸沸騰起來,周以寒趁機從口袋中摸出一大把梅花瓣,用水衝洗後,直接放到茶炊裡,酒被加熱到滾燙,散發出陣陣酒香,伴隨著梅花的香味,兩種味道融合在一起,相對的彆具一格。
周以寒率先用酒勺舀出一碗,在旁邊放置許久後一飲而儘,果然酒被蒸發後,不僅加倍了酒的味道,加入花瓣後,同時改變了竹葉青本身的濃烈,反倒呈現出一陣梅花酒香。
江叔和陳未旻也各自嘗了一口,二人麵露喜色都鬆了一口氣。
“你這小姑娘倒也是機靈。”江叔端著酒杯衝周以寒的方向舉起來,隨後說道:“我江韋今日便敬你一杯。”
“客氣了江叔。”說罷,周以寒給足了江叔麵子,舉起酒杯,碰杯裝出聲響後,二人一飲而儘。
整個後山都是梅花酒的香味,三人相談甚歡,看著眼前的山景,一刹那周以寒的心裡暖暖的。
就算是以後,周以寒不用再顛沛流離的逃亡了,一定要找一個山清水秀之地,與愛慕之人一同坐在院子裡,煮一壺老酒,至此相伴一生。
——
沈弘韞找了借口;支開了身邊的五個家仆,獨自一人往這深山裡走去,期間他止不住的往前跑,是不是回頭觀望,似乎下一秒就會被追上。
等到夜色降臨,沈弘韞終於在樹林中見到了那一抹純白的身影。
“阿韞,好久不見。”來著端坐在樹墩上,絲毫沒有被周邊的環境所影響,骨子裡透露著精致優雅。
“好…好久不見,我很想您。”沈弘韞的聲音略帶哽咽,整個人遠遠的站在十米開外,並不敢貿然上前。
“阿韞最近過得可好?”對方並未轉過身來,隻是背對著沈弘韞,溫柔的語氣遮掩了眼角的酸澀。
沈弘韞愣神間,想要發出聲音,可眼角出劃過的眼淚滴到了手心裡,他再也抑製不住的痛哭起來,隨後跪在地上怒吼著。
樹林此時下起了磅礴大雨,洗刷著沈弘韞身上的委屈,而扭頭一看,那位白衣女子早已被一位撐著雨傘的男人帶走。
沈弘韞想要站起身來追上去,他迫切的想要詢問對方為什麼拋棄自己,可他的雙腿不聽使喚,一直跪在地上,朝著白衣女子遠去的方向,沈弘韞止不住的哭泣,也止不住的懺悔。
分不清究竟是淚水還是雨水,沈弘韞跌倒在地,整個人蜷縮在一起,就這樣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直到翌日清晨,中燒的沈弘韞被上山采花的周以寒發現。
將對方用背簍裡的繩索固定在自己背上,周以寒穩穩的扶著沈弘韞,生怕一個不小心這位落魄的公子哥就會掉在地上。
朦朧間沈弘韞睜開了自己的眼睛,他看到了白衣女子正背著自己緩緩走向家的方向。
隻可惜周以寒今日穿著的一襲素衣,早已被沈大公子身上肮臟的淤泥和樹葉汙染的不堪入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