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打算離開此處,再找個空閒的地方一個人待著,卻踩到了石頭絆了一跤,手中的酒罐摔落在地,摔了個稀碎。
發出的聲響被沈弘韞發現,扭頭便看到了一臉狼狽的周以寒,正疑惑之際卻見她的手被酒罐碎片劃傷了。
“你怎麼在這裡?”沈弘韞將周以寒扶起淡淡的嗯了聲道:“怎麼樣沒事吧?”
周以寒被疼的說不出話,酒罐碎片擦出的傷口被酒精抹過,即便是恰好消了毒,卻難以忍受舊鑽心的痛。
“嘶,我沒事。”周以寒往旁邊走了一步躲開了沈弘韞攙扶著的手。
“你……你沒事就罷了。”沈弘韞尷尬的收回雙手,如今他狼狽的模樣任誰見了都會有些疏離。
“大半夜的你乾嘛在這裡?”周以寒挑眉看向對方,言語裡滿是質問的語氣。
“大半夜的你不也在這裡。”沈弘韞毫不客氣的會懟道:“隻是偷偷摸摸的,便可惜了這罐美人釀了。”
“沈公子可惜什麼,這罐酒摔了便摔了,倒也不必你多心。”周以寒緩緩開口,聲音偏激又有些柔弱,倒惹人心疼。
“怎會多心呢,畢竟周三小姐受了這麼重的傷,美人釀沒有美人了還會好喝嗎,你說是吧。”沈弘韞這才一點點回頭,鼻尖微紅,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
“你怎這般愛貧嘴,於剛才的判若兩人。”周以寒抬著受傷的手臂不悅道。
“周三小姐不也一樣愛貧嘴嗎?如今受傷了倒也不消停。”說罷,沈弘韞抱起周以寒徑直往茅草屋內走去。
“你乾什麼?放我下去。”周以寒生怕自己掉下去,沒受傷的那隻手環繞在沈弘韞的脖子上。
“周三小姐要是在亂動,我可就鬆手了。”沈弘韞明顯感覺到脖子一涼,嘴角勾起一抹笑倒也是高興不少。
被沈弘韞按在凳子上,疑惑之際便看到了沈弘韞抱著草藥走來,輕輕塗抹在受傷的地方,微微有些刺激但更多的是清涼。
“這是專治跌打損傷的草藥,山上不比城裡,大多數時候都得靠山吃山。”沈弘韞手中的動作並未停下,斂下眼眸解釋道:“這間茅草屋是我娘的,放心吧不會有人發現此處,你可安心在此地修養。”
“就是小小的摔傷,有勞沈公子一番苦心了,修養就不必了,天亮之後還得回酒坊視察。”見對方包紮好,周以寒不著痕跡的將手臂抽回。
“也是,今日之事望周小姐吞進肚子裡,切莫告知旁人,此處是我娘最後的地方,若是被沈家人知道……”沈弘韞淒然一笑,愈發讓人心疼道:“總之先謝謝周三小姐了。”
“放心吧,我知道的。”周以寒頓了頓繼續說道:“你不是恨你娘親對你置之於不顧嗎,為什麼又在此處懷念?”
“哪有兒子真恨娘的道理,狗不嫌家貧,子不嫌母醜。”沈弘韞清了清嗓子頷首道:“聽聞周三小姐娘親早逝,生性涼薄,不懂這種情況也是能理解的。”
聽此話周以寒頓時啞口無言,沈弘韞的一席話,讓她想到了周悅,若是她娘親還在的話,一定不會讓對方覺得自己生性涼薄。
可周以寒獨自一人待慣了,酒吧那種私密場所又哪有感情一說,生性涼薄倒也比較適配與她自己。
周以寒不怪沈弘韞出言不遜,她自己是個什麼樣的人自己比誰都清楚,隻是夜晚過於寂靜,兩個人擠在這狹小的空間內,多少有些尷尬。
周以寒有些困倦,打著哈欠並不想開口說話,沈弘韞見狀抱起她,將她放到床上後遲疑地說道:“這床被是新的,周三小姐若是困了便休息片刻,等明一早再入城。”
“謝謝了。”說罷周以寒想要佝僂身軀褪去布鞋,卻怎麼樣都不便。
沈弘韞自然而然的上前將鞋襪褪去放到一旁,轉身燒了盆熱水,見周以寒不便,隻好自己幫她洗腳。
“彆……”周以寒嬌羞的感覺到沈弘韞碰到了她的腳踝,水溫剛好不刺激,隻是臉上紅彤彤的感覺很奇怪。
“洗好了,周三小姐早點睡吧。”擦乾周以寒的腳,沈弘韞端著洗腳盆離開了房間。
周以寒窩在床上,到底是未出閣的姑娘,遇到此事多少有些害羞,正覺著人後的沈弘韞還不錯,絲毫沒有人前那副惹人討厭的模樣。
大抵是今日太累,周以寒迷迷糊糊的便睡了過去,一直到天明,院子裡的公雞打鳴,這一覺睡的過於安穩,全身都懶洋洋的。
周以寒換好衣服下床後,叫喊一聲沈弘韞並未得到答複,本以為對方已經離開了此地,周以寒欲要離開,卻在出門的時候,被人敲暈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