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釀大賽(1) 開篇序章(2 / 2)

像是不滿,沈弘韞從身後拿出扇子頭疼般遮住了自己的眼睛,不再理會周以寒的打趣。

周以寒見狀倒也沒再打破眼下的幽靜,二人品著酒,就這般在窗前坐了一下午,直到夜幕降臨,沈弘韞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沈公子是打算賴在我這,蹭吃蹭喝?”周以寒眉梢輕挑,語調拉長而慢:“若是沈公子忘記眼下的時辰了,小女子倒也不介意提醒一二。”

“不必了,時辰也不早了,周掌櫃的早些歇息吧,隻是眼下這大雨傾盆,本公子來時忘記帶傘,今日不知可否留宿竹碎坊?”沈弘韞輕輕勾了勾唇角,眼神止不住的打轉,像是憋著一肚子壞水。

“沈公子說笑了,我堂堂竹碎坊也不至於一把傘都沒有。”說罷,周以寒起身打開房門大聲叫喊道:“小豔,取一把紙傘,送客!”

“周掌櫃的倒也如往常一般不留情麵。”被人拒絕,沈弘韞倒也笑的坦然,絲毫沒有被拒絕的尷尬。

“好了,時辰也不早了,沈公子早些回去吧,恕小女子倦意上頭,就不送沈公子了,屋外雨大,沈公子注意些彆感冒了。”周以寒語氣也不複適才的熱絡,說完起身關上了房門。

夜色漫漫,蔣宇生進屋點燃了蠟燭,畢恭畢敬的端來一盤炒飯,語氣陳懇道:“掌櫃的一天沒吃東西光顧著喝酒了,眼下胃中無糧,怕半夜酸痛,還是吃幾口墊墊肚子吧。”

“有勞小宇生了,怎麼今日沈公子大駕光臨,平常活潑好動,今日倒是不願拋頭露麵。”周以寒尾音帶著鉤子,有意挑撥蔣宇生的心思。

“掌櫃的……”蔣宇生支支吾吾倒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隻是低著頭眼神不自覺的往周以寒身上打轉。

“但說無妨。”周以寒聲音細細的,溫如涼水一般。

“沈公子算是我的恩人,宇生至今不敢忘記,若是沒有沈公子和掌櫃的提點,宇生如今還在那春曉樓中受苦,隻是沈公子素來貴人多忘事,宇生惶恐,貿然出現在沈公子眼前,會臟了沈公子的雙眼。”蔣宇生唯唯諾諾地回答,倒也惹的周以寒心頭一震。

說到底蔣宇生就是怕自己再被送回春曉樓,周以寒自知如此,安撫了蔣宇生幾句後便讓他早些歇息。

雖不能承諾蔣宇生給他一輩子的依靠,到也能如現在這般護著他一些時日,畢竟誰都不能對未來坐下妄自菲薄的決定。

周以寒深知自己處於風口浪尖之上,倒不是沈家或周家的針對,而是如今她自己能明顯感覺到,整個酒釀行業會因她而改變一些原本的規則。

周以寒清楚自身所要完成的任務,從穿越到這裡而言,她便沒有回去的打算,畢竟在哪賺錢不是賺錢,可如今深秋她的身子愈發的不適,從剛開始的突然暈倒,到如今的嗜睡慵懶,無一不在提醒她。

若是沒有竹碎坊的眾人,周以寒大可以走的無牽無掛,可如今竹碎坊剛開業無人之際,倒也是大家踴躍加入這裡,剛來的第一個月,酒坊資金活動不開,隻能勉強維持生計,周以寒深知虧欠大家許多,但大家都未曾離去,反倒是在最苦難的時候努力學習技藝,讓竹碎坊回到了正軌。

人就是這般,一旦有了牽掛,便不再是孑然一身,周以寒向來是位睚眥必報的人,但與她相處的人都知道,周大掌櫃的刀子嘴豆腐心,全身上下除了嘴硬都是對他們的好。

就連平日與周以寒鬥嘴的沈弘韞,也是這般想法,不然沈弘韞也不敢貿然讓一個未能知根知底的人,保管娘親所留下來的遺物。

周以寒之前好奇問過沈弘韞,為什麼一定得是自己,沈弘韞繞著彎子,隻說是江叔的意思,但隻有沈大公子自己才明白,從他見到周以寒的那一刻,他便被對方的魄力吸引。

畢竟沒有哪位女子敢在大堂之上公然挑釁自己的爺爺,原因竟是因為酒坊繼承權。

沈弘韞明白,南鳶北塢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周家二郎都沒有接管酒坊的意思,與其說爭奪家產,倒不如說是保全周家酒坊。

隻是周老爺子到死都冥頑不靈,打著女子無才便是德的思想,將周家步入了一個毫無亮點的地位。

如今陳家在酒釀行業上一馬當先,倒也沒少托周以寒的幫襯,隻是眼下深秋在即,去年於萬江縣釀製的糯米酒釀,如今也可以品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