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是蔣宇生那個賤人,受著小姐的恩惠,乾著吃裡扒外的事情。”小豔越說越生氣恨不得將所有事情一同說出。
“原來是這樣啊,那小哥看著機靈,怎麼乾出這檔子事?”思陽婉清嘴上說著同仇敵愾的話語,心理倒是將小豔的話聽在耳裡記在心裡。
她能安定的居住在竹碎坊,本就是靠著周生墨的關係,自己才得以從如今水深火熱的周府逃出,在竹碎坊安心養胎,思陽婉清身位兄嫂自然而然的要為周以寒的事情發愁以表忠心。
難聽點便是寄人籬下,好聽點倒是互相照顧,思陽婉清出生世家,從小刻在骨子裡的教養,自然是知道些舉足輕重,翌日便熬好一碗桃花羹送到周以寒房中。
睡了個好覺,周以寒心裡倒是放開了不少,畢竟抓住蔣宇生勾結醉仙樓一事,也算是對那日春曉樓內本就不該有的交談,安置上有始有終的結局。
換上衣服洗漱完,周以寒一眼便看見思陽婉清站在門口,當即將人放了進來,她與思陽婉清交談甚少,卻見到對方手裡端著一碗色香味俱全的桃花羹。
隻見思陽婉清將桃花羹置於桌前,親手給周以寒舀了一碗,嘴上還不忘關心道:“聽聞妹妹昨日抓住叛徒,當真是可喜可賀,隻是宇生那孩子,我看著倒是機靈,何故乾出這等沒輕沒重的事情?”
“誰知道他呢,許是有難言之隱,又或許聽信了他人讒言,這都不重要了。”提起此話周以寒臉上倒是舒緩了些,接過思陽婉清遞過來的桃花羹捂嘴笑道:“嫂嫂倒是心裡手巧,我在屋內便聞到了這股子桃花香氣,與我二哥結為夫妻,當真是他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你呀,老是這般愛貧嘴,你大哥前些日子還在說,兩年前你是如何與他鬥嘴,手腳比劃著將他氣了個不輕呢。”思陽婉清言語上儘是責怪,卻又忍不住與周以寒一同笑出了聲。
“大哥當真是沒輕沒重了,兩年前我離家出走已是不孝,倒成了與嫂嫂飯後的一些趣事,心裡到底是有些慚愧,沒能在爺爺病危時,於床前出一份孝心。”周以寒有意提起此事,卻是想試探對方的口風。
畢竟思陽婉清與周生墨成婚在先,周老爺子去世前已經算作她的長輩,周以寒想聽聽她的看法,為何要將婚禮選在周老爺子薨逝之日。
“唉,這件事情一直是我心裡過不去的一道坎,早些年間聽聞爺爺病急深重,便想著與阿墨商量婚期延後,可周府的情況不容樂觀……”思陽婉清一頓抬手握住周以寒的手背解釋道:“若沒有思陽侯府的救助,周家酒釀商業的產業鏈就此便會分崩離析,再三抉擇之下,我與阿墨不得不既日成婚,隻可惜愧對於老爺子,未能出一份孝心。”
“嫂嫂哪裡的話,你與二哥也是身不由己,若是天時地利人和,誰不想自己的婚禮被世人稱讚,潦草完婚倒是被爺爺的喪事所蓋過,也是委屈嫂嫂了。”說罷,周以寒安撫著拍了拍思陽婉清的手背以示和好之向。
周以寒隻知道周生墨為了繼承周家酒坊,不惜在老爺子薨逝之日成婚,卻不曾她的這位二哥,倒是個有勇有謀的,不愧對於周老爺子從小對他的栽培。
一時之間周以寒竟無地自容起來,前些日子她還與陳未旻一同笑話周生墨,如今周以寒明白了一個道理,未經他人苦,莫笑他人惡。
將思陽婉清送回了產房,周以寒心理倒是舒坦了些許,隻是發生了這檔子事,她也不好大動乾戈,惹的竹碎坊眾人惶恐不安,隻好讓小豔將此事隱瞞下來,雖是大家心裡都有定奪,做做表麵功夫,這件事情倒也說得過去。
遊走於小院的功夫,小豔便通傳沈弘韞來了竹碎坊,前腳剛通報後腳便看見沈弘韞身著一襲白衣,手拿折扇,舉手投足間儘是彰顯溫文爾雅,一時之間竟叫周以寒看入了神。
沈弘韞壓根不知道自己在周以寒眼中總是一副狐媚惑主的樣子,不知是不是戀愛腦作祟的緣故,周以寒老是想著將沈弘韞鎖在房間裡留她一人欣賞。
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周以寒有一搭沒一搭的敲在石桌上,眼見著沈弘韞越走越近,周以寒倒是勾起一抹壞笑,眉間儘顯笑意盈盈。
“三小姐如今大病初愈,初春之日便在這幽靜小院受這股子寒風,當真是擺著身體不著凍啊。”沈弘韞看著溫柔嘴上倒是絲毫不客氣,自顧自的坐到一旁拉著周以寒那纖細的手指止不住的把玩。
“沈公子近日倒是穿著素雅,若叫旁人看去,定會笑話你。”周以寒將手指抽回,彎曲著食指冷不丁的在沈弘韞高翹的鼻梁上敲了翹。
“本公子素來旁若無人,愛穿什麼穿什麼,眼下初春肯定是要穿著素雅一些,好吸引到周掌櫃的注意不是?”沈弘韞打趣般提到周以寒反倒將自己放到了柔弱那一方。
“巧言令色,滿肚子壞水,都不用在正經事上。”周以寒點評著沈弘韞近期的狀況,卻又不得不感歎道:“這身穿著當真尤顯清純,到讓我把持不住,想要多看你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