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懷心事的走到樓下,周以寒一眼便瞧見了屋外許誌才的身影,少年身著羽衣手拿花珠,高挑的身姿印入眼簾,清澈的雙眸直勾勾的與樓梯上的周以寒對視上,霎時間潤紅了臉頰。
還是一款清純小狗類型的,不知道又是受了家中哪位長輩的歪理,帶著聘禮迎娶一位素不相識的女子,周以寒若有所思的走上前去,佯裝疑惑地開口說道:“許公子幾日不見倒是容光煥發了些許,怎得今日有空光臨我這竹碎坊?”
“周姑娘就彆說這些客套話了。”許誌才手裡的動作一頓,將花珠藏於身後調侃道:“在下知道周姑娘與沈公子已經退婚,明知是兄弟的女人,在下卻依舊對周姑娘心生愛慕之情,左右為難下,不想辜負自己的一片真心,望周姑娘海涵。”
“許公子當真是給我下了一盤好棋,可曾想到我心屬並不是你?”周以寒自然是發現了他的小動作,踮腳湊到許誌才耳邊,用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呢喃道:“我與許公子見麵不過兩三次,哪來的愛慕之情一說,若是今天求取了我這位女子,日後定叫你真心喜愛的那位女子心寒。”
聽到周以寒的話,許誌才先是一頓,眼神卻不由自主一般瞟向不遠處的高樓,周以寒抬眸便順著許誌才的眼神,斜眼看了過去,果不其然真正的幕後黑手在暗地裡。
“許公子的愛慕小女子心領了,隻是這結婚是大事,聘禮還是先收回去吧,莫要負了她人。”說罷,周以寒擺擺手轉身走進了竹碎坊。
在外人看來,周掌櫃的拒絕了許誌才,殊不知周以寒早就講事先準備好的紙條塞到了許誌才腰間,等到人群散去,許誌才躲在小巷子裡打開紙條,上麵赫然寫著:醜時,落葉幕,叩門三聲。
明裡暗裡都將信息傳到了許誌才手中,周以寒靜靜的看著窗外百年如一日的風景,能不能開竅就看許誌才自己了。
而周以寒和沈弘韞的計謀,多一個人少一個人都不為過,若是能將許誌才拉入自己的陣營,那麼醉仙樓那一塊的區域都可以放一放。
兩個人的精力終究是有限的,周以寒清楚這一盤棋,隻有兩個王炸是不可能完美獲勝的,除非利用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一觀點,將更多的人納入他們的陣營。
這一盤棋,他們勢在必得。
——
醜時,落葉幕。
果真如周以寒所言,許誌才終究是來了,沈弘韞原本心裡沒底,他與許誌才交友甚久,從未得知許誌才還有心怡的女子。
而周以寒之所以那麼肯定,除了第一眼許誌才手腕上佩戴的花珠,多是用於女子閨房內的裝飾,若是將它贈予旁人,除了丈夫便是愛慕之人。
其次便是周以寒自己找到的監視著許誌才的人,順著目光看去的那一刻,周以寒就清楚身不由己是什麼滋味,說到底也是許誌才真的蠢到要和她在一起,一下子誤了兩對佳人更是得不償失。
“所以這都是你倆的計劃?僅僅是為了順理成章的成婚?”許誌才一臉不可置信的看向兩人問道。
周以寒與沈弘韞齊刷刷點頭,絲毫沒有意識到許誌才的驚訝之處,若是尋常的兩位佳人成婚,他們肯定不會管,但是周以寒和沈弘韞成婚,這把刀砍在了他們的大動脈。
那些世家子弟表麵上恭恭敬敬,背地裡不知乾了多少見不得人的事情,但從竹碎坊這個月的收入來看,顯然是被他們針對了,若是周以寒執意與沈弘韞成婚,單單憑借他們二人在酒釀行業的影響力,顯然是蜉蝣撼樹微不足道。
“所以許公子聽了我們的計劃,可否助我們二人一臂之力?”周以寒挑眉看向一臉震撼的許誌才,再一次覺得這小子的心裡接受能力真的太差了。
“可以……隻是具體要怎麼做?”許誌才擔憂的看向二人問道:“會不會傷及到許家的利益?”
“相反,這是在保護許家,若是大局已成,整個酒釀行業都得重新列位。”從許誌才進門沈弘韞都沒有說一句話,對麵的情分讓他對這位摯友有著不一樣的看法,隻見沈弘韞舉起酒杯淡淡道:“許誌才你若是對我們十幾年的情誼有足夠多的信任,你便聽我的,若是不信現在就可以走。”
許誌才沒有說話,隻是愣神的看向沈弘韞,二人的交情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都是兒時的玩伴,一起逃學挨過夫子手板,一起情竇初開喜歡上隔壁女公子,到現在二人逐漸長大,都要學著接手家業。
最終的接過是許誌才答應二人的請求,而他自己隻有一個條件,保住許家如今的地位,對於強強聯手的二人,許誌才清楚就算是其餘幾大世家聯手,也不一定能阻止他們推進酒釀行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