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種行為算調戲嗎?
左煙眉眼微抽的訕笑道:“哈哈……這個、你衣裳還挺香的哈,我聞兩下都精神了。”
“嗯。”
秦執年沒再多說什麼,隻是默默加快了腳步。
左煙生無可戀的閉上眼,這下好,人家絕對把她當成舉止猥瑣的變態了。
路上的賓客三三兩兩聚集著散步,大啟雖然比彆的國家開放些,但在外麵親熱還是很少見的,因此大家都很好奇這對大庭廣眾之下摟摟抱抱的男女是誰。
直到抱著左煙進了賬內,兩人才知道秦執年和書月早就回來了,雙方都很驚訝。
“哎呦這是怎麼了,執年,發生什麼事情了?”
左煙紅著臉尷尬低喃:“秦夫人……我……”
“好孩子,是不是執年欺負你了?你告訴我,我回去教訓他!”
“娘我哪有,是她不小心崴到腳了,附近又沒人我才抱她回來的。”
“那這一路上”
“放心擋著臉呢,沒人認出來。”
“那就好,你怎麼回事?帶個人出去散步都能讓人家摔著!”
秦執年何其無辜,他哪知道為什麼莫名其妙就摔了,何況自己還是被壓的那個,到底誰更可憐啊。
奈何母親沒再搭理他,利索的拿出府中準備的藥油給左煙擦上,秦夫人掀開左煙的褲腳,看著那又紅又腫的腳腕眼裡露出心疼。
“唉……可憐見得,好不容易出來一趟,還把自己傷成這樣。”
將藥油倒在手上搓了搓,接著輕輕的揉捏患處,秦夫人一邊低頭掌握手中的力道,一邊詢問:“怎麼樣啊孩子?疼不疼?”
左煙愣愣的看著秦夫人給自己上藥,燭光籠罩著她,臉上的慈愛柔和做不了假的。
恍然間想起自己曾經帶著顧思量和吳家兄妹一起去學堂搗亂,那時候不懂事,隻因貪玩就把樹上的果子不管熟的不熟的全摘了,陳夫子還為此專門來家裡來告狀;後來為了報複,左煙和顧思量偷偷抓了癩蛤蟆塞進夫子的書箱裡,差點沒把人氣撅過去。
那次是父親第一次生那麼大的氣,罰她在祠堂裡跪了兩個時辰不說,還打了她十戒尺,打完後手腫的跟豬蹄似的。
晚上她躺在床上偷偷哭,心裡幼稚的想著要跟父母絕交,這輩子都不理他們,結果沒一會兒娘親就拿著藥油來給她擦拭了,神情同現在的秦夫人一樣柔和、慈愛。
她當時什麼反應來著,傲嬌吧?
鼓著一張小臉不搭理娘親,嘴巴還死硬,任憑膝蓋再怎麼疼也一聲不吭。
現在回想起來隻覺得可笑,要是早知她與爹娘的緣分那麼短,她一定會珍惜同他們在一起的每一刻。
見她沒有回應,秦夫人抬眸一看,正好瞧見左煙呆滯且微紅的眼睛,以為是弄疼她了,秦夫人放輕了手上的力道:“是不是太疼了?忍著點啊孩子,揉揉才能好得快。”
左煙輕笑著點頭,眼底的熱意也消散了許多:“不疼的,隻是看秦夫人對我太好,忽然就想起我娘了。”
“是嘛?那下次可以帶著你娘一起來府上做客呀。”
氣氛一時凝滯起來,書月和秦執年都沒有吭聲,靜靜看著左煙的反應;秦執陽與她不算相熟,自然不會隨意接話。
“爹娘早在我九歲那年便離世了,煙兒隻能獨自叨擾您了。”
輕飄飄一句話停留在空氣中,秦夫人和秦執陽都有些詫異,正當左煙想說些話來緩和緩和氣氛,就見秦夫人放下藥酒將她摟緊懷裡。
左煙僵住,隨即聽見那慈母般溫柔的聲音自頭頂響起。
“不叨擾,你想來就來,煙兒這麼好的姑娘,走到哪裡都會有人喜歡的。”
已是酉時,左煙被書月扶著上了馬車後,就同秦家人告彆了;秦夫人見此還是有些不放心,吩咐大兒子跟著她們,將她倆送到家再回來。
此處不比東市,夜晚街道上的人不算多,一路都很順暢;四周忽然響起幾聲鳥鳴,左煙的睡意猛然消散,是郭惹!
馬車停下,左煙被扶著下了車,她在漆黑街道上嗅到了血腥味,下一刻郭惹渾身是血的出現在她麵前。
身上的幾處刀傷還在不停往外滲出血液,婢女裝扮的衣裳早已被浸透,書月嚇了一大跳忙想抓緊左煙,誰知她急忙上一把扶住了那人。
左煙顫抖著問她:“怎麼回事、你怎麼傷成這樣?誰乾的?”
“先回去再說吧,這裡人多眼雜。”
秦執年低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左煙一驚回頭看他:“你……”
“我娘不放心,讓把你們送到家,走吧。”
秦執年轉身回到馬車上,手指輕點車窗,眼睛沉沉望著窗外漆黑的街道,眸子中帶著無法掩飾的擔憂。
另一邊左煙緊緊摟著郭惹,順便拿出備用的衣服給她套上,書月坐在她倆的對麵有些慌亂,但是又不知道做些什麼。
“郭惹,究竟發生了什麼。”
郭惹有氣無力的回應道:“小姐,是睿王手底下的人,是我愚鈍,中了他們的圈套。”
“可有暴露身份?”
“沒有,我一路朝著城門方向跑的,直到出了城才與顧蘭方等人打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