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的情況如何?”
“沒有致命傷,就是傷口有些嚇人罷了。”
“那就好……”
左煙長舒一口氣,疲憊的捏了捏眉心,剛剛她的神經一下子繃的太緊導致現在有些頭暈。
又像是想起什麼,她思索著問道:“顧蘭方連同幫手都沒有打過你一個?”
心想難道林初致身邊的一把手身手這麼差??
郭惹不由得笑道:“當然不是,我這身傷就是顧蘭方砍的。”
“那你是怎麼逃出來的?”
“當時我和顧蘭方打的不分上下,後麵人一多我就有些應付不了了,連著被他砍了好幾刀;我還以為今天就交待在那了,沒想到出現兩個人幫了我,我才趁機逃走。”
“有人幫了你……可知道是什麼人?”
郭惹虛弱的搖了搖頭:“那兩個男人身手不錯,不像路見不平,倒像是看我抵擋不住了才出手相助。”
左煙安靜的靠在軟枕上沒有說話,如果真像郭惹說的那樣,就證明那兩人從一開始就跟著郭惹,她的一舉一動都落在彆人的眼裡。
變相來說等於左煙也被人監視了,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那人知道她在調查睿王卻不阻攔,甚至在郭惹被發現後也沒有出手,非要等她命懸一線才肯幫忙,那人本意不是為了幫她,更像是在……觀望,在看戲。
被人看穿的感覺縈繞在左煙身旁,她很不喜歡這種事情脫離掌控的感覺,更何況還被秦執年發現,今日好不容易拉進的關係算是白搭了。
郭惹小心翼翼的問道:“小姐,我可是壞了您的事?”
“沒有,先休息會兒,回到府上我們再詳談。”
“好。”
到家後書月先一步回了主院,她明白接下來的事情不適合她參與。
書房內的氣氛緊張低沉,秦執年慢悠悠的坐在一旁品茶不語,搞的左煙有些頭疼怎麼跟他解釋。
秦執年打破了沉默,放下茶杯不疾不徐的開口:“左小姐,你難道不同在下解釋一下嗎?”
“解釋什麼?”
看著秦執年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樣,現在還喝著她的茶質問她,左煙心底沒來由生起一股煩躁:“不過是我府上一些小事罷了!夜已深,你該回去了。”
“派出的心腹被人傷成這逃回來,你管這叫小事?”
“那又如何!這些事同你有什麼關係?你未免管太寬”
“左煙!”
秦執年忽然怒聲一喝,當即將左煙嚇的怔愣在原地,她從未見過秦執年這幅吃人的模樣,往日裡溫潤似水的眸子此刻凜冽駭人,渾身都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你可知若不是我的人出手,今日你的郭惹就死在那了!”
左煙不可置信的看著他:“是你?你居然派人監視我?!”
“難道不應該嗎?我有沒有警告過你不要做不該做的事?”
“這是我自己的事,我不會連累你們。”
“隻要商號還在這就不是你自己的事!朝廷正愁沒借口收拾我們!”
左煙紅著眼厲聲道:“我知道!但是林初致必須死!”
秦執年握著白玉紙扇手背青筋微顯,他一直認為左煙是因陳肅和十三例的事才針對睿王,如今看來另有隱情:“為什麼,給我個理由。”
氣氛一時間安靜的窒息。
“我爹娘的死與他有關。”
眼淚順著臉頰滑落,左煙嗓音輕啞:“秦執年,我本該同你一樣幸福的,可他毀了我的一切,我什麼都沒有了。”
“他是睿王,是當今聖上的皇叔。”
“那又如何?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一樣是要死的!”
秦執年:“你就沒想過這麼做的後果嗎。”
左煙的聲音很輕,猶如狂風中肆意漂浮的羽毛:“隻要能殺了他,我連死都不怕,還怕什麼後果?”
屋內沉默良久。
“既然郭惹看了到他結黨營私的書信,那就從這方麵入手吧,無需擔心趙固原,他翻不起什麼水花;銀錢的去向你可以繼續查,想來會有所收獲。”
左煙有些不明白他,試探著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秦執年拇指摩挲著扇柄,烏黑的眸子靜靜看著她:“我的意思是,我助你報仇。”
“為什麼?這對你沒有好處。”
“你現在要做的事還有很多,至於原因,以後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