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吧,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你們早點回家,我先回去了。”
肩膀一沉,李碩壓著樓向晨悠悠道:“嘖嘖,看來咱不是予哥最好的兄弟咯……”
“付小三兒,你最近有聽說過嗎?”
聽見樓向晨的話,付述不禁翻了個白眼,彆說予哥平日過得跟和尚似的,就是真跟朋友約出去玩,他也沒那膽子去打聽啊。
他家老子對龐武將軍那叫一個崇拜,隨便一頓收拾都夠他在床上躺半個月了。
“你都不知道我咋知道……”
龐予新眸中露出絲絲笑意,伸手拿掉肩膀上骨節分明的手:“胳膊,折了。”
顧思量訕訕縮回手,有些尷尬的開口:“大哥真謹慎……那啥,煙兒那邊事態如何了?可有去追回李家人?”
“具體事宜我不清楚,不過聽李碩說陸家向太醫院補送了大批藥材,且質量都不錯,向來是有能人相助吧。”
“你的意思是……”
“既然有了線索就不會讓他們白白逃走,總能找到人幫忙的。”
“那就好。”
“努力通過殿試,來參加我這的慶功宴,你會見到你想見的人。我父親在朝堂中不偏袒任何一方,對聖上也沒什麼威脅,侯爺會讓你來的。”
顧思量聞言瞳孔微睜,像是沒想到龐予新會幫他,他又不傻,自然看得出這人對他是有些不耐煩在身上的。
“你為何……謝謝。”
江城
南方水鄉的自然風光與羊城截然不同,小河如經絡般遊走在城內,偏垂的柳樹沿著河岸生長,隻有柳條偶爾輕撫過河麵。
清晨,四處彌漫的水霧還未被陽光驅散,下人打開陸家老宅的大門,拿著掃帚開始清掃庭前的穢物。
隨著日頭漸上,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最後停在了大門前,守門見是熟人便放他進去了。
“老爺!老夫人!二少爺不好了!羊城那邊家主來信說遇到麻煩了!”
仆人響亮的聲音驚擾了正在用膳的幾人,管家站在一旁忙不迭罵道:“蠢才!再亂說主家黴頭,信不信回頭就把你發賣了去!”
陸家是大啟有名的中醫世家,祖上發家便是在江城,當今家主陸凡去了羊城,老宅中隻有陸家父母以及幼子。
二少爺陸平隨意瞥了眼跪在地上的家仆,見他神情慌張,悠悠放下了粥碗。
“拿過來吧,誠叔也該好好管教下人了,大早上瞎嚷嚷,不知道還以為家裡死人了。”
“二少爺說的是,老奴待會便去好生教導他們!”
陸老夫人放下了手中的米糕,衝小兒子問道:“你哥說什麼了,可是生意上有問題?”
陸平撇了撇嘴,嘖嘖稱奇:“不止,比這個嚴重多了。”
“何事?”
“睿王爺好像盯上哥哥和秦大哥他們了。”
一道威嚴的聲音響起:“陸凡那小子做了什麼,好端端怎麼會惹到睿王?”
“爹,我還沒說什麼事呢……”
“我當初就不同意他跟秦家小子去羊城,去乾嘛啊?待在這誰敢找他麻煩!偏要往北去,就他那德行,人生地不熟的!”
陸方赫端正的國字臉此刻橫眉皺起,嘴唇也緊緊閉著。
“睿王給秦大哥使了絆子,現在人證往海州那邊去了,哥哥擔心離開羊城會出事,想讓我去幫他盯著,至於海城就由爹你去接應。”
“讓老子和弟弟大老遠幫他收拾爛攤子,他陸凡也是真有臉!”
老夫人白了他一眼,吩咐管家去準備父子倆出遠門的行李和車隊,朝丈夫溫聲勸慰:“大把年紀了穩著點,兒子既然找你幫忙,這兩天收拾收拾就趕路吧。”
“不去!是他非要去那破地兒的,我乾嘛要管他,我又不著急!”
瓷碗嘭的放在桌麵上,老夫人惡狠狠看著自家丈夫罵道:“你還給我來勁了?是!你不急,你不急你端個粥碗在那杵著乾嘛?端給我喝啊!”
對於這種情況,陸平一般選擇不予理會,反正爹向來是吵不過娘的,這麼多年來都習慣了。
陸方赫在妻子提高嗓門兒那刻就慫了,低頭默默喝粥不再吱聲。
開玩笑,哪怕再過二十多年,他依然會記得兩人新婚之夜,她給自己立規矩那副凶神惡煞的模樣。
“看你這德行,凡兒那脾氣真是跟你學了個十成十!這麼多年了,死要麵子活受罪!”
“爹、娘,兒子吃完了,沒事我就先去收拾東西了,哥哥那挺著急,爹你也抓緊時間吧。”
“行,平兒你先去吧,銀子和人都得帶夠啊,彆讓人欺負了。”
“知道了娘。”
左家書房,書案上擺著一張藥方,細看會發現紙上寫的東西與藥材有著天差地彆。
“小姐,可是陸老板派的人安全離開了?”
“嗯,接下來就看那元茂的本事了。”
天兒本來就熱,房裡還彌漫著濃重的藥味,熏得左煙最近吃飯都沒胃口了。
“玉亭你趕緊把窗戶都打開,臭死了!你們都聞不到嗎?”
“我的小姐,咱裝就得裝像點啊……誰家病人臥床不起了,還天天敞著門窗吹風的。”
“何況屋子裡還放著冰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