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沈沛不一樣,瑟爾也不知道有哪裡不一樣。
他隻知道,和沈沛的手接觸的那一塊皮膚有些灼熱,這是他從來沒有體驗過的,讓他不禁感到心慌意亂,有些想要逃離,可是束縛帶牢牢地禁錮住了他的所有動作。
瑟爾的鼻翼輕輕翕動,空氣裡彌漫著的是淡淡的豆漿的味道,可此刻他卻在其中聞到了另一種味道。
一種說不上來的清香,很淡很淡,要極力去捕捉才能捕捉到一絲,可就是這種若有若無才讓人愈發有探索的欲望。
沈沛紅著臉離開他身邊後,瑟爾才用力地閉了閉眼睛,啞著聲音回答了沈沛,“沒關係。”
沈沛則是沉默地用自己的手背給臉上降溫,聽到這個回答後臉上的溫度不降反升。
兩人都沒有說話,一時間,滿室寂靜。
最後還是瑟爾主動打破了這個尷尬又有些彆的意味的局麵,他看了看沈沛有點紅腫的額頭,“疼嗎?”
沈沛點了點頭,音量有些低,“紅了嗎?”
“嗯。”
“出血了嗎?”
瑟爾搖了搖頭。
“那就沒事,等它慢慢消下去就好。”沈沛臉上的溫度降下去了,和瑟爾說話時的態度也漸漸放開了。
瑟爾安靜地盯著他的額頭,點了點頭。
他沒有說話,沈沛現在一時間也找不到話題,尷尬地捧起自己的那杯豆漿,插入吸管淺淺吸了一口。
“嘶。”
豆漿的溫度其實已經隨著時間的推移降了很多,但是熱度依舊,再加上沈沛的舌尖昨天就被燙到了,現在二者一接觸就讓他痛得吸氣。
大早上就遭受了兩種疼痛攻擊的沈沛很是沮喪地皺著眉頭,連一直微笑著的唇角也有些下垂。
一直盯著他看的瑟爾心神一跳,不禁出生詢問,“燙?”
如果隻是沈沛一個人他還可以忍耐下去,可是瑟爾詢問了之後,他就像是有了可以傾訴的對象一樣,唇被抿起,帶著點委屈的意味點了點頭。
“你剛剛喝的時候就不燙嗎?”因為燙到了舌尖的緣故,沈沛在說話時下意識地不想讓自己的傷處受到二次傷害,因此嗓音有些含糊。
在瑟爾聽來就像是加糖加奶的太妃糖榛果拿鐵一樣,能把人甜化了。
“燙、燙的。”他說話的時候都有些結巴。
聽到這個回答沈沛微微瞪大了雙眼,“那你還能喝的那麼快!”
瑟爾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就聽見沈沛的下一句話。
“你真厲害!”
看著沈沛的心情一下子轉好,眼睛也有些亮晶晶地看著自己,瑟爾就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愣愣地嗯了一聲。
可是“這有什麼好誇的?”
“就是很厲害啊,”沈沛一字一頓,像是在增強自己的說服力,“瑟爾,很厲害!”
那個有著鋼鐵一樣冰冷眼睛和鋼鐵一樣堅固身軀的男人耳後慢慢染上嬌嫩的粉色。
對麵微笑著的青年看不見,瑟爾自己也看不見,可是他能夠感受到自己的耳朵在漸漸變熱。
他會發現嗎?沈沛會看見嗎?
原本和他一樣冷如鋼鐵的心臟這時候像是活了一樣,怦怦直跳。
瑟爾有些不太敢去看沈沛,微微低下了頭,讓碎發遮住了耳朵,眼神也落在了地麵上。
沈沛看他的這番動作歪了歪頭,“瑟爾?”
“沒事,豆漿快要涼了,你趁熱喝吧。”他垂著頭,聲音依舊那麼冷淡,就和以前一樣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他也從來沒有改變,可是他說的話卻把他的心意偷偷傳遞了出來。
“好。”接收到了那點心意的沈沛安安靜靜地喝著豆漿。
兩人都沒有說話,可是氣氛卻不顯得尷尬。
空氣中彌漫著的豆漿味道縈繞在二人的鼻尖,可是還有一抹清香蘊藏在其中,勾纏在瑟爾的身邊。
可是Beta並沒有信息素。
他悄悄地轉了一下眼珠看了一眼沈沛,沒錯,是一個Beta。
不是Omega,瑟爾也不知道是懷著什麼樣的心理做出了這個判斷。
“咚咚咚。”阿曼尼在外麵敲門。
沈沛也正好把豆漿喝完了,和瑟爾告彆後就準備離開。
“明天,”瑟爾一反往常叫住了他,然後卻用回籠的理智壓下了湧上心頭的熱血,否認了自己“沒什麼。”
沈沛就像是猜到了他想說什麼,眉眼彎彎笑得很是溫柔,“明天也是這個時候,我給你帶土豆餅好嗎?”
“……好。”
理智?理智是什麼?瑟爾把頭垂得更低,埋進了自己的手裡。
md,小鹿要撞死了。
看著沈沛開門出來的阿曼尼聳了聳鼻子,她聞到了一股豆漿的味道還有裹挾在其中的微不可察的黑咖啡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