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兩人說開了之後,鐘子顯原本的顧及全部消失了,親昵的動作做起來毫不臉紅。
可這些大膽的動作卻把沈沛弄得麵紅耳赤,每次想要拒絕就看見鐘子顯委委屈屈地看著自己,隻好反思自己是不是太過介意這些了,他們都已經私定終身了,往後子顯就是他的妻子,他是子顯的夫君,這些親昵的行為早晚都是會有的,他也是早晚都要適應的。
於是,再一次說服了自己的沈沛微微張開了嘴,紅著臉把鐘子顯剝好的蝦咬住。
淡粉色的嘴唇不小心擦過鐘子顯的手指,輕柔的動作把鐘子顯的手指弄得癢癢的,也讓他的心癢癢的。
他收回手,給自己也剝了一隻蝦,送到口中輕輕咀嚼,隨後又拿起帕子給自己擦了擦手。
“我已讓下人備好行囊,明日用過早飯後沈郎再進京吧。”
“明日,沈郎再陪我一起吃早飯吧。”
聞言,沈沛朝鐘子顯看去,隻見鐘子顯眼裡滿是不舍。
沈沛夾起一片糖醋藕,放到鐘子顯的碗裡,又給他盛了一碗山藥排骨湯,這才開口安慰他。
“子顯莫要擔心,此去不過半月,待我到了京師必然差人給子顯送信,等信送到了科舉結果也應該出來了。”
“在下雖不能保證位列前茅,但也能博個功名。”
“我哪是擔心這個。”鐘子顯嗔怪地睨了沈沛一眼,半點沒被他安慰到,“我一不圖你錢財二不圖你權勢,隻有心待與你舉案齊眉,生怕你到了京師見過了那些鶯兒燕兒便把我拋到腦後了。”
沈沛皺著眉反駁,“我不是那樣的人,你若是不信我可以發誓。”
說著,他舉起三根手指很是莊嚴肅穆地衝著上蒼發誓,“若是沈沛金榜提名卻辜負了鐘子顯便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鐘子顯默不作聲地看著他一字一句發完了整個毒誓,等到他說完後才笑意盈盈地拉著沈沛的袖子,“你說這些做什麼,我自然是相信你的。”
也相信我自己。
如果你真的變了心,就叫你在夢裡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沈沛看了看鐘子顯,對方的眼裡滿是感動。
想了想,覺得因為一句隨時可以翻臉不認的誓言而感動的鐘子顯有些天真了,如果不是他而是一個鳳凰男,那鐘子顯必然會被騙得團團轉。
微微歎了一口氣,差侍人去取紙和筆。
“我給你寫下來,若是日後我真的負了你,你去告官或者怎樣都可以。”
寫完後沈沛在上麵按了一個手印,然後交給了鐘子顯。
“誓言這種東西能夠限製君子但不能限製小人,你日後若是真的和旁人達成了什麼協議,一定要讓他也給你寫一份證明。”
鐘子顯臉色有些複雜地接過來這份證明,上麵的墨漬還沒乾,紅泥的手印印在右下角‘沈沛’這個名字上。
“沈沛?”他默默念著這個名字。
“怎麼了?”
鐘子顯搖了搖頭,看著沈沛,隻覺得心裡有點酸酸的,還有些軟和。
“沈郎是隻對我這樣,還是對旁的哥哥弟弟都那麼好?”
他覺得沈沛這一身的哄Omega的能力是從彆人身上練出來的。
沈沛又氣又笑地點了點他的額頭,“我遇到你之前一心就隻有讀書,何來的哥哥弟弟?”
鐘子顯捂著額頭上被沈沛戳的地方,幽怨地看著沈沛,想要反駁可是他又不能說你現在在做夢,誰知道你夢外會不會有什麼哥哥弟弟。
“沈郎若是吃好了,那便去院子裡麵多走動走動吧。”
鐘子顯不讓沈沛吃完晚飯就回到書房去看書,因此這一年來都是這麼做的,沈沛便也從善如流地一個人走進了院子,徒留鐘子顯一個人在那裡胡思亂想生悶氣。
院子裡的景色沈沛已經看過很多遍了,但每一次看都覺得新鮮。
現在已經快要到二月了,春寒料峭。
此地地處南方,而且靠海,乃是一處山海水城,不曾下過雪但濕氣卻讓沈沛很難受。
侍者為沈沛準備好了手爐和外袍,雙管齊下,他倒是不覺得冷。
很有閒情逸致地走一步停一步,像是在逛未曾見過的園區。
走到側門的時候,卻聽見門房好像在同什麼人爭吵。
吃飽喝足後人就喜歡湊熱鬨,沈沛也不例外,慢慢踱步走過去想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情。
“大人,大人您再看看吧!我家的鸚哥兒真的會說話!”
一個粗布麻衣的中年男人苦著臉哀求,手上的鳥籠子裡還關著一隻綠毛鸚鵡,不過看著呆愣愣的,一動不動。
門房很不耐煩地趕人,“放屁!那你倒是讓它說話啊!帶著一個連叫都不會叫的鸚鵡來我們府邸招搖撞騙,看我不把你的腿打斷!”
看到沈沛走過來他才收起滿臉凶樣,恭敬地和沈沛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