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了?”沈沛問。
門房一指那人,“沈公子,這人自稱是馴養鸚鵡的好手,手底下養出來了一隻可以口吐人言的鸚鵡,隻不過家中出現了一些事情,無可奈何隻好把那隻鸚鵡賣了換錢,小人見他可憐這才讓他把鸚鵡拿出來看看,不曾想那鸚鵡就是個啞巴,連叫都不會叫更何況說話,小人這才想把這個騙子趕走。”
“哦?是這樣嗎?”沈沛饒有興致地看向那隻鸚鵡。
它的虹膜是白色的,遠處看有些呆愣,但是看到沈沛卻開始靈動地滴溜溜轉著眼珠子,黃綠色的額頭,從額頭後麵到整個上半身呈翠藍色,眼睛和臉頰露在外麵,呈現肉白色。
張了張鉛黑色的喙,清脆的聲音從它的嗓子裡發出,“沈哥哥!沈哥哥!”
門房一臉震驚,指著鸚鵡的手都在顫抖,“這,這……”
那個粗布麻衣的中年男子卻是很興奮,一掃先前的灰暗,有些揚眉吐氣的意味,“你看你看!我就說它會說話吧!”
沈沛也有一瞬間的驚訝,不過下一刻便微笑著道,“許是先前這隻鸚鵡累了,便不想說話了,現在休息好了才有了精神。”
這也是給了門房一個台階下,讓門房本來黑著的臉微微緩和。
他看沈沛好像挺感興趣的樣子,就提議把這隻鸚鵡買下來。
沈沛猶豫了一下,現在他身無分文,花的錢都是鐘子顯的錢,但腦海中的另一個想法讓他點了點頭。
帶著鸚鵡回到了書房裡,沈沛拿著堅果逗著鸚鵡。
“你再說一句話我就把堅果給你吃。”
鸚鵡眨了眨眼,拍打了一下翅膀,“沈哥哥!沈哥哥!”
沈沛把手上的堅果放到手掌心,看著它吃完後又拿起一個哄著鸚鵡,“再說些彆的?”
鸚鵡沉默了一會兒,好像在思考說些什麼好呢。
“喜歡哥哥!”
沈沛被它脆生生的聲音逗笑了,親昵地點了點它的小腦袋,“你啊。”
“我教你說些彆的,你和我學好嗎?”
鸚鵡眯著眼睛蹭了蹭他的指腹,連連點頭。
鸚鵡很聰明,基本上是沈沛說了一句後它就能重複一句。
最後,沈沛紅著臉輕聲教了鸚鵡說了最後一句話。
翌日,和鐘子顯一起吃過早飯沈沛就帶著行李坐上了馬車,準備離開。
“沈郎,此行一去半月,子顯為你備足了銀錢,京師的吃食和住宿都與這裡不一樣,沈郎不要委屈了自己,該花銀錢的地方可千萬不要省。”
鐘子顯很是擔憂地拉著沈沛的衣袖不停地叮囑,又敲打了一番隨行的仆從們,讓他們以沈沛的安全為先,定要照顧好沈沛。
沈沛也任他拉著,一臉微笑沒有半分不耐煩地把鐘子顯交代的一字一句都記下來,邊聽他說還一邊點點頭表示自己聽進去了。
直到鐘子顯覺得自己該交代的都交代完了,才不舍地讓沈沛上車。
上車前沈沛輕聲在鐘子顯耳邊說,“我給你準備了一份禮物,在書房,你一會兒去看看。”
正當鐘子顯愣怔的時候,車已經走了。
直到車馬的身影從視線中消失,鐘子顯臉上的表情一下子都不見了,冷漠地轉身回府。
書房?他倒要看看沈沛給他準備了什麼禮物?
他一路走去,一路的仆從就像是沒了電的機器人一樣,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
鐘子顯好像是感覺走的速度太慢了,皺了皺眉,下一秒,身形閃現到了書房裡。
原本正在打著盹的鸚鵡被他突然出現的身影嚇得一下子清醒了,不停地拍打著翅膀,一邊還哇哇亂叫。
“吵死了!”鐘子顯麵無表情地抓住鸚鵡的脖子,像是提著一隻隨時可殺的雞一樣,“哪來的扁毛畜牲?”
鸚鵡被他殘暴的動作嚇得魂都要飛了,張著嘴呼喚著能夠救它的人名,“沈沛!沈沛!”
哦?鐘子顯聽到這個名字才微微鬆開了手,有些嫌棄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鸚鵡,“你就是沈沛給我的禮物?”
隨後做出了一個評價,“醜死了,還是讓廚房把你的毛拔了,直接燉了給狗吃吧。”
求生欲讓鸚鵡把昨天沈沛教它的話一股腦地往外說。
冷心冷肺的魔鬼鐘子顯表示無動於衷,直到聽到了最後一句。
“沈沛很想你!”
“誰教你說的?”鐘子顯臉上不自覺地揚起一抹笑,他當然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可他就是想聽。
很有眼色的鸚鵡知道自己這是逃過一劫,忙回答,“沈沛教的。”
“沈沛,”鐘子顯笑著哼了一聲,看著鸚鵡的眼神都放柔了些,“就會哄人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