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日子就像是按了快進鍵一樣,沈沛感覺很是恍惚,仿佛一瞬間,半個月的時間就已經過去了。
而他也已經通過了會試,殿試,成了皇帝欽點的狀元郎。
學儒業,守燈窗,望一舉,把名揚。袍袖惹,桂花香,瓊林宴,飲霞殤,親奪的狀元。
沈沛身著狀元袍,騎高頭大馬,胸帶紅花,遊街示喜。
正可謂是昔日齷齪不足誇,今朝放蕩思無涯。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儘長安花。
身旁的探花郎頗有些得意,望著長街上人潮洶湧,一伸手擒住了從不知道何處拋過來的香囊。
榜眼看到他這副風流意氣的樣子好笑地搖了搖頭就把目光放到了沈沛身上。
沈沛麵帶微笑,但眼裡卻很是平靜,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模樣讓榜眼眼前一亮。
來到沈沛身邊耳語,“沈兄,如今事業已成可有成家的打算?”
聞言沈沛吃了一驚,聽出他話裡的意思忙推辭,“在下已與未婚妻約定好了,待到金榜題名後就將他接到京城成婚。”
未婚妻?榜眼皺了皺眉,他家境不錯在京城也算是權貴世家,底下有一個千嬌百寵養大的Omega弟弟,不願意讓他嫁到高門受委屈就想找一個家世低微的,起碼能夠拿捏住。
眼前平民出身的沈沛倒是不錯,他觀察了好幾日,不管是心性品德都叫人讚歎,雖然是個Beta但這樣弟弟嫁過去也能夠不受委屈。
可誰能想到,人家已經有了一個未婚妻呢?
榜眼不死心,打算再出聲試探試探,忽地,一陣裹挾著沙土的冷風吹過把他的眼睛迷住了,也正是這樣,一個朝他拋來的荷包硬生生砸在了他的頭上。
吃痛地捂住額頭,榜眼緩了好一會兒,再睜開通紅的雙眼時沈沛已經在和探花郎聚在一起說話了,他也隻好按捺下心裡的打算,麵不改色地繼續遊街。
一旁的酒樓二樓,一扇微微打開的窗子旁邊,一位恍若天上仙神的男子冷哼一聲,將手裡把玩著的花往下麵的人拋去。
豔紅的花穩穩地落在了沈沛的懷裡,沈沛猶疑地拿起這朵花,張望了一下四周。
身旁兩側的樓閣上都是好奇地觀望著三人遊街的人,沈沛也沒辦法找出來這朵花是誰拋過來的。
不過沈沛也沒有糾結,他是一個快要有家室的Beta,不可以隨意接受旁人的示好,因此他裝作一不小心手滑了一樣,豔紅的花從馬上落下,落到了土地上。
這一係列動作看得樓上的人又有些欣慰又有些恨地牙癢癢,輕輕哼了一聲,小聲嗔怪,“呆子!”
沈沛感覺自己的鼻子有些癢癢,像是被毛絨絨的什麼東西掃過一樣,癢得他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茫然地眨了眨眼睛,把眼前的水霧擠回眼睛裡,眼前的景色才清晰了些。
雪白的天花板,天花板上沒有亮的燈泡安安靜靜地在眼前浮現。
他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因為高燒沈沛現在的腦子轉得還有些慢。
脖頸間和臉頰旁邊傳來的癢癢的感覺讓他歪了歪頭把視線放到一旁。
黑色的發絲在他的脖頸間摩挲,在那鋒利的劍眉下是堅毅冷肅的麵容,隻不過現在卻染上了一層薄紅,薄唇微微張開喘著粗氣。
哦,是瑟爾啊。
沈沛看了一會兒腦中才冒出這個想法。
可是這是他的房間吧?
沈沛瞬間瞪大了眼睛,身體也不自覺地想要遠離身旁的人,可是腰間有力的手臂察覺到了他想要逃跑的動作,一下子縮進了,把他抓回自己的懷抱。
“瑟爾?”沈沛的聲音嘶啞,帶著大病初愈的乾渴。
眼前昏睡的Beta終於張開了眼睛,又喊出了他的名字,瑟爾心裡湧出一股愉悅的感覺,大手摸著沈沛的臉,溫熱細膩的手感讓他不禁又發出一聲喟歎。
沈沛感覺瑟爾的狀態不太對,理智回籠了之後也不再避開瑟爾的動作了,反而很是順從,不過有些僵硬的身體卻是暴露了他的真實心理。
“你怎麼在這裡?”
Alpha的黑咖啡味信息素把他牢牢包圍,讓他有一種被繭包裹的感覺,掙脫不了也喘不上氣。
瑟爾沒有回答,他現在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腦子裡麵隻有和眼前的Beta貼貼。
沈沛問了好幾遍後他才遲鈍地指了指沈沛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