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裡的人過了一會兒才平複了心情,雙手抱住沈沛的手臂,拉著沈沛坐在椅子上,“郎君怎麼在此?”
沈沛當然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戲園子裡,隻能含糊地搪塞,“隨便走走便來到這裡了,或許是有什麼東西在吸引著我吧。”
“這裡可不是什麼安全的地方。”花旦蹙起眉頭,眼裡滿是對沈沛的擔憂。
“有什麼不安全的嗎?你同我說說吧。”沈沛做出一副單純無知的模樣,好像並沒有完全相信對方的話。
花旦猶豫了一下,走到門口左右觀察了一下才把門關上,甚至還上了鎖這才回到沈沛身邊輕聲說話。
“這處戲園子不乾淨,傳聞之前戲班裡麵有一個極為漂亮的花旦,年紀輕輕就成了京城的名角,後來不知怎麼的被一個軍痞子看上了,開始追求花旦。那花旦早就有了心愛的人是個書生,怎麼可能會答應他。
因此那軍痞便出了個陰招,讓她失身於他,強取豪奪而去。軍痞是一位大帥的親衛,那大帥護短給戲班子和書生施壓,戲班子不再允許她上台唱戲,而書生害怕軍痞背後的勢力而且也是嫌棄花旦水性楊花,拿了一筆錢拋棄了花旦。
萬念俱灰之下花旦隻能委身那人,可誰知軍痞家中已有正房,那人也是個霸道的,知道這事後立刻派人劃花了她的臉,把她從戲園子裡趕了出去。
後來花旦就瘋了,一天天地坐在戲園門口唱戲,直到有一天有人在戲園子裡的一口井發現了她的屍體。”
“後來呢?”沈沛連忙追問。
“後來,戲園子裡總能見到一個花旦模樣打扮的女子坐在她原先的梳妝台旁在銅鏡前麵梳妝,但仔細一看,那人竟然沒有影子……”花旦故意拖長了尾音,笑嘻嘻地看著沈沛。
怎麼還有這種神鬼之類的故事摻雜在裡麵?沈沛沒被他的語氣嚇到,隻是把接下來會遇見的事情的危險度暗暗提了一個檔次。
“沈郎彆害怕,我會保護你的,定不讓那鬼怪傷到你一分。”花旦見他不說話雙手握住沈沛的手,試圖這樣子能夠給他帶來安全感。
回過神,沈沛微笑著點點頭應是,旋即又問,“她的梳妝台在哪?”同時他的目光落在了前方的那個梳妝台。
“當然不是這個。”花旦輕輕拍了一下沈沛的手臂,“戲園怎麼會把一個死人的梳妝台給彆人用呢?”
他指了指門口,“出門右拐最後一間房間才是她經常出現的地方,班主害怕她出來害人就用符紙紅繩把那扇門給封起來了。”
收集到了重要情報的沈沛點了點頭打算一會兒就去那個房間看看。
花旦猜出來了他的想法,拉緊了他的衣袖,眉頭緊鎖,“那裡我看過了,沒有什麼特彆的東西,雖然如此你也彆往那裡去,如果你非要去看看,那一定讓我陪著你。”
“好。”沈沛麵上笑著應下,但是心裡的打算卻沒有改變。
就在沈沛想著要怎麼甩開麵前這個花旦然後去那個房間看看的時候外麵突然有人拍打著房門,“子顯!子顯!你在嗎?”
鐘子顯臉色笑容散去,他笑起來的時候像是芝蘭玉樹的仙官,不笑的時候又像是高不可攀的雪蓮,比了一個手勢讓沈沛不要出聲然後就去開了門。
他隻微微打開了一點門縫,隻能讓外麵的人看見他而不能看見房間內的景象。
“怎麼了?”
外麵的人探頭探腦地想要看清楚裡麵卻被鐘子顯擋了個嚴嚴實實,雙眼有些怨毒地看著鐘子顯,“下場戲的花旦出了點意外你替她上台唱戲。”
說完他又不死心地想要再看看,鐘子顯卻立刻把門關上了,“知道了。”
“你隻有十分鐘的時間!”外麵的人惱怒地拍了幾下門,這才怒氣衝衝地走了。
鐘子顯的臉色不太好,他很懷疑是這個幻境故意讓他和沈沛分開好對其下手,可是現在他們身處幻境,隻能按照幻境的要求走,不然……
鐘子顯回想了一下他剛進幻境時故意試探而被反噬的異能。
這個幻境太強大了,隻能按照它的規則走,然後破解,並不能依靠暴力。
“沈郎,你聽我說。”他一邊飛快地給自己上妝,一邊和沈沛交代著。
“千萬不要做出攻擊的舉動,也不要拒絕他們提出的要求,還有,千萬要小心!不要一個人行動,等我回來!”
時間快要到了,鐘子顯也已經準備好了一切,臨走前依舊憂心忡忡地看著沈沛,一步三回頭,重複了好幾遍等他回來。
沈沛靜靜坐在房間裡等了好一會兒,四周寂靜一片空無一人,才慢慢起身,理了理自己的長衫,走出了房間。
右手邊最後一間嗎?
四周沒有什麼人,但他依舊邊走邊左右打量著,好像是一個誤入的遊客無意闖進了這裡。
看到被符咒和紅繩鎖住的門,他好奇地上前摸了摸。
隨後就像是被好奇心驅使,有些心虛地左右打量了一下,才輕輕推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