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不知道外麵的人是誰,但他聽得出來那人殺意凜然是一個狠角色,不會與人合作反而會把所有可能會影響他離開幻境的人解決掉。
更何況,沈沛看了看他這身書生打扮,心裡有了一個猜測。
陷害他人的花旦,拋棄牡丹的書生,護短施壓的大帥,還差一個嫉妒的正房了。
“不用謝我。”牡丹接下來的話語也肯定了他的這種猜測,“雖然我暫時沒打算殺你,但是不代表彆人不會殺你。”
“是因為我是個書生嗎?”沈沛一語點破。
“沒錯。”牡丹意味深長留下一句話,“你可要好好活下去啊。”
她有些意興闌珊地把麵前的銅鏡重新覆蓋上一層厚厚的灰塵,隨後消失不見。
沈沛頗有些苦惱地歎了一口氣,躡手躡腳地走出了這間房間,在戲院裡漫無目的地走著。
他大概已經明白了破解這個幻境的方法,最大的可能就是隻有消除了牡丹的怨氣才能離開這裡。
可是他又該做些什麼來消除牡丹的怨氣呢?
對手,大帥,書生,夫人,或許可以從這幾個身份下手。
他是書生,剛才房間裡的是大帥,那麼對手和夫人在哪呢?
沈沛重新來到戲台前,坐回到自己原先的位置上,身旁依舊是之前那位,對方正搖頭晃腦格外入迷地聽著台上的戲。
注意到身邊的有人坐下,下意識看了一眼,發現是之前被他劈裡啪啦安利了許久的書生高興地揮了揮手。
“我還以為你走了呢。”
“這戲唱得好,我怎麼可能會走,隻不過是坐累了四處走走罷了。”沈沛笑著回應。
台上的正在唱戲的是沈沛猜測和自己這個身份有著牽扯的花旦,花旦的眼神隻是往台下一撇就看見了正在和身邊人交流的沈沛。
他不是讓沈沛不要隨意亂走動乖乖在房間裡等他回來嗎?
不過既然是沈郎決定的他也不好隨意置喙,隻是在唱戲的同時分了一部分的注意力在沈沛身上。
“台上唱戲的怎麼是這個花旦?”沈沛問。
“我也不知道,原本該是另一個花旦上場的,不知怎麼就是這位上來了,不過也好,這位可是整個戲班子唱得最好的。”
“唱得最好的?”沈沛若有所思,試探地開口,“我聽聞之前戲班子唱得最好的不是這位啊。”
那人歎了一口氣,語氣頗為可惜,“唉,牡丹那口嗓子確實是世無其二,那時候子顯也隻能屈居第二,隻是……唉。”
他言儘於此,但裡麵的信息量卻足夠沈沛知道那個嫉妒牡丹的對頭是誰了,正是現在在台上唱戲的名為‘子顯‘的花旦。
那麼就隻剩下最後一位了,沈沛的眼神不停在場內掃視,打算從那些人的打扮來猜出‘夫人‘是誰。
誰曾想最後一個人沒找到,卻發現了瑟爾的身影。
他一臉冷漠地站在一根柱子旁邊,眉頭緊緊鎖著,嘴角微微下彎看起來很不高興的樣子。
沈沛注意了一下他的打扮,無名指上有著一個鴿子蛋大小的鑽戒,食指上還套著金燦燦的戒指,身上披著的皮草打理得格外柔順,全身上下散發著‘貴氣‘兩個字。
他的視線不加掩飾,還停留了那麼久,瑟爾早就注意到了,皺著眉看過來,發現是沈沛臉上的神色才稍微緩和了一些。
沈沛微微一笑,找了個理由就離開了自己的位置,走向了瑟爾。
沈沛坐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拉著瑟爾往人少的地方走,找到了一個避靜又不會被人發現的地方才停下來。
瑟爾的餘光看了看兩人拉在一起的手,沒有打算提醒沈沛,反而提起了另一件事情,“我找了很多地方都沒有找到潘德拉和王楓。”
“你是說隻有我們兩個被拉進了這個幻境?”沈沛也皺起了眉,麵上帶這些憂慮。
隊伍被打散可不是一件讓人喜悅的事情,相反,這樣更容易被敵人分開擊破。
“彆擔心,潘德拉和王楓都是很有任務經驗的異能者。”瑟爾握緊了沈沛的手,眼神認真而誠摯,給予自己的管理員信心,“我會保護好你的,在我倒下去之前不會有人能夠傷害到你。”
“嗯,我相信你。”沈沛眼裡像是含了一汪春水,反手握住了瑟爾的手,臉上的笑容裡都是對眼前人的信任與依賴。
耳尖泛上點點紅梅,瑟爾感覺自己的臉有些熱,但他依舊不想移開注視著沈沛的目光也不想放開手裡握著的手。
但是沈沛沒一會兒就放開了他的手,開始和他說起離開幻境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