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會有滴答滴答的水聲?那是水滴聲嗎?彈珠?這裡會有彈珠?
眼罩下的眼睛緊緊閉著,眼皮下麵的眼珠子在不停地轉動。
“啪嗒啪嗒。”
這是什麼聲音?
腳步聲?有人來了?
沈沛還在想著,就感覺到眼罩被人掀開了。
男人看著即使掀開了眼罩卻依舊緊緊閉著眼睛的沈沛,輕聲笑了笑,“睜開眼睛。”
這是命令,不服從就死的命令。
沈沛僅僅是想了一秒,下一刻就緩緩睜開了眼睛。
整個房間依舊是黑暗的,所以他適應得很快,眼睛一下子就鎖定住了眼前穿著白大褂戴著眼鏡的男子。
完全陌生的麵孔,白大褂,醫生?研究人員?眼鏡,近視?還是平光的眼鏡?年紀,眼角有細紋,大概三十歲左右吧?
沈沛的大腦努力地轉動著,用僅剩的理智分析著眼前的這個人。
“第一次見麵,很高興見到你,沈沛。”男子笑得溫和,“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路銘。”
路銘?沒聽過。
“你不認識我,沒關係,我認識你。”說完他等了一會兒像是在等沈沛的反應。
過了一會兒他才突然意識到沈沛的嘴被膠帶封住了。
“抱歉,抱歉,我忘了你不能說話了。”說完,他猛地就被黏在沈沛臉上的膠帶撕開了。
這個膠帶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質量很好粘度也很強,長時間地貼在皮肉上幾乎和它粘連在了一起,路銘‘撕拉’一聲粗魯地把膠帶撕開,幾乎要把沈沛臉上的皮撕下來。
臉上一陣灼熱的痛感,沈沛扯了扯嘴角,“嘶!”
路銘沒有理會沈沛的感受,自顧自地說,“你現在可以問了。”
他好像一定要沈沛接著他的話問下去,如果不問那就隻有一個下場。
沈沛小心翼翼地看著他,做一個安安分分的捧哏,“您是怎麼認識我的?”
這就是路銘要的問題,他滿意地眯起眼睛,摸了摸下巴,“我其實之前都不認識你,直到在廢墟的那一天,你找到了那個同心鎖。”
他又一次停住了,意思是要沈沛繼續問下去。
“這和同心鎖又有什麼關係?”沈沛不光光是在做一個捧哏,也是問出來了自己想要問的事情,他同樣疑惑。
“同心鎖不重要,重要的是掛同心鎖的那兩個人。”
沈瓊,還有,周銘?
周銘!
“你和周銘是什麼關係?”沈沛瞪大了眼上下打量了一下路銘。
路銘,周銘,路銘……
路銘看起來隻有三十來歲,但是如果保養得好的話……
“我不是周銘!”路銘看著沈沛的眼睛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麼,立刻沉下來臉,陰狠地瞪著沈沛。
他看起來很討厭這個名字,聽到這個名字後開始焦躁地踱步,雙手插兜來回在房間裡走動。
走了大概三四個來回,路銘才稍微冷靜下來,深呼吸兩下恢複了什麼都勝券在握的姿態。
“不過我確實和周銘有些關係。”
“不!”他又否定了自己,“不,不是周銘!他不叫周銘,他應該叫做……”
路銘緩緩吐出了一個名字,一個沈沛完全陌生的名字。
“路思安。”
同樣姓路,沈沛看著路銘的臉,他的臉上神色複雜,似恨非恨,似愛非愛。
“你同樣不知道這個名字代表了什麼,不過沒關係,我會慢慢告訴你的。”
路銘好像沒有打算繼續說下去了,看著被綁住的沈沛,隻是神秘地留下來了一句話,“他和你的母親沈瓊有關,隻不過你要想知道真相,那就繼續活下去吧,活下去了,我就會告訴你發生了什麼。”
說完之後,路銘麵上的笑容消失,帶著狠意,一直插在口袋裡的手突然拿了出來,上麵還拿著一根針管。
慢慢地,尖銳的針頭插進沈沛脖子上的血管。
路銘的手法很熟練,雖然動作有些粗暴還帶著些恨意,但沈沛沒有感覺到太大的痛感。
冰涼的液體順著血管慢慢流入身體,沈沛能夠清楚地感覺到有一股冰冷的感覺慢慢順著脖子流到胸口,再流到心臟的地方,液體流過的地方就像是被冰凍了一樣,完全無法恢複熱度。
“呃!”沈沛皺著眉□□了一聲,“這是什麼?”
他隻是下意識地發問,沒有打算得到準確的回答,但出乎意料的,路銘大發慈悲地回答了他。
“好東西,能夠讓你的身體變得更加得……”路銘在腦海裡尋找出一個奇異的詞,“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