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雖高坐首位,對身後的動靜是心知肚明,不過大臣們日常打機鋒他倒也不必事事插手阻攔,隻要不傷大雅不太過分他就當個樂子看看得了。
其實秦大人的那番話除了存心堵旁人口舌外,卻也帶著幾分真情實感。那畢竟是他如珠如寶疼愛了多年的長子,他丟了多少年就念了多少年,如今看這孩子還活得好好的,他確實放心了不少。
知道這執傘的少年就是秦大人走失的那個孩子後,眾人關注的重點就不自覺的放在了他的身上,至於不會武功的唐小姐和明顯是個紈絝少爺的傅長絕兩人下意識就被大夥兒給忽略了。
所有人都目光灼灼的盯著玉璧,顯然對接下來要發生的事很是期待。
【畫麵再跳——
月明星稀,燭光搖曳的房間裡,一身裡衣的傅長絕麵朝外側躺在床榻上,一隻手撐著腦袋一手捂著嘴無聊地打了個哈欠,長發隨意地披散著顯出幾分慵懶。
“吱呀——”
門被推開,玉璧前眾人隻見傅長絕豁然抬頭看向門邊,大約是鏡頭的緣故,玉璧上的人仿佛就像是在看璧外的眾人一般,他俊美的臉上勾起一抹惑人的淺笑,拍了拍身旁空著的床榻:“你來啦,快來睡覺了!”】
“噗!”
男色惑人!
昏黃的燈光下有一美人慵懶臥榻,還招呼你一起安睡。
女子們羞紅了臉,害羞得紛紛用團扇擋住視線,卻又情不自禁微微探個頭往玉璧上那人瞧去。少女嬌羞,不外如是。
莫說她們了,君不見場上紅了臉的不知有多少男兒郎。
【“嘭!”剛進屋的人嗖的一下跳出去狠狠關上門,康宴淮退後幾步左看右看,沒錯這裡就是傅長絕的房間啊!他用傘戳開房門,看到傅長絕已經仰麵躺在床上,翹著二郎腿,一臉的生無可戀。人,還是那個人,隻是剛才曖昧的氣氛全無。
康宴淮鬆了一口氣,樂嗬嗬的道:“你這樣正常多了,我剛剛進門時還以為自己不小心走錯到妖精窩了呢。”
傅長絕聞言放下腿翻了個身趴在床上側頭看他,笑眯眯地問:“哦,那你剛才是覺得我像個妖精咯?”
康宴淮沒多想,一邊脫去外袍一邊答道:“對啊。”他走到床邊推了推傅長絕:“誒,你再往裡麵挪挪,你床太小了兩人睡著太擠了。”
傅長絕又往裡磨了幾下:“那我以後買張大床。”
康宴淮躺上去蓋上被子,眼皮瞬間沉重起來,一揮手滅掉燭火,他聲音迷蒙:“你高興就好。”】
這、這情形是不是有哪裡不太對?
沒反應過來的還在樂嗬嗬看戲,懂的人已經在互使眼色了。再看秦大人,臉上的笑都已經掛不住了。怎麼回事,他家的白菜這是被豬拱了?
呸!什麼白菜!
秦大人搖搖頭,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一片漆黑中,情緒高漲的傅長絕睡不著,他隔一會兒就偏頭看一眼身側的人,看一次就傻笑一次。目光太放肆了,康宴淮硬是被他盯醒了,不過他以為傅長絕是害怕呢:“你彆擔心,有我在呢,即使那群人再來也不能拿你怎麼樣,你安心睡吧。”彆盯著我了求你了,我是真的困啊!
原來自從在黔山廟那天起,就一直有人不停的來找傅長絕的麻煩,這些人個個下手狠辣招招要置人於死地。傅長絕怎麼想也想不出他到底是在哪兒結下這波死仇的,他跟人在書院打架也不至於讓對方下這個狠手吧?
思索無果,傅長絕直接找上康宴淮掏了一大筆錢讓他一天貼身保護自己,直到把對麵的幕後黑手揪出來。
有錢賺這能拒絕的?
於是康宴淮收拾好包袱樂顛顛的來到了傅家,在傅長絕的死纏爛打下這才有了同床的一幕。】
秦大人聞言不禁鬆了口氣,就這一句話他差不多就把其中內因猜的七七八八。然而,思及傅長絕看向他兒子的那個眼神,他又覺得自己這口氣鬆得似乎有點早了。
【如此朝夕相處了一段時間,解決了幾波來犯的敵人後對麵似乎也意識到再繼續下去除了給牢房增加一點人口外什麼也得不到,於是傅長絕這邊平靜了好幾天。
又是晴空萬裡的一天,傅長絕打著哈欠地趴在桌上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院裡的康宴淮練武。
蓬萊的武功本就飄逸出塵,何況康宴淮相貌更是出眾,一招一式賞心悅目極了。傅長絕看得目不轉睛,嘴裡喃喃著:“小蓬萊,真夠勾人的。”
在這一片安然的氣氛中,忽有小廝大汗淋漓地跑來:“五少爺、康公子,不好啦,唐小姐被人抓走了!”
什麼?
傅長絕霍然起身同康宴淮一起看向小廝:“誰被抓走?”
“是唐雅小姐!”小廝喘著粗氣:“今天她跟唐夫人一起出門逛街,然後突然就失蹤了!”
康宴淮難掩焦急:“可惡,難道又是人販子!”
“先彆慌!”傅長絕按住他的肩膀,腦中飛快地閃過近日發生的所有事情,電光火石間他忽然記起一個細節——黔山廟遇到的那五個人為什麼至始至終目光都不敢停留在唐雅身上?
“我知道了!”傅長絕沉下臉:“那群人的目標從來不是我,而是唐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