嬰兒在哭,女人在哭。
除此之外,一片空白。
他晃晃腦袋,實在想不起更多的線索了:“唔,等我回去問問我娘,我是不是真有個失散多年的姊妹。”】
【落日時分,江飲興衝衝地回到江府,他惦記著楊夕月口中那個長得與自己一模一樣的七秀,於是一回家就直衝江夫人的院子。
“娘,我回來了!”
江夫人是個年約三十左右的婦人,她一見江飲這身破破爛爛的打扮忍不住戳著他的額頭數落了幾句:“你瞅瞅你穿的這是什麼!真不知道你這扮乞丐的臭毛病是哪學來的,外麵不清楚的人還以為江家不給你飯吃呢。”
江飲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破衣服,還頂著一頭亂七八糟的頭發,暗叫了一聲糟糕。他今天太激動了些,竟然忘記先去換了衣服再來。
他傻笑兩聲,連忙轉移話題:“對了娘,今天有人跟我說我和她的朋友長得特彆像,像到她都忍不住問我是不是有個失散多年的姐妹了……”
“哐當!”
江夫人正在倒茶的手一抖,不小心碰倒了茶杯。
江飲小心翼翼:“娘?”
江夫人笑了笑低下頭扶起茶杯:“沒事。”
饒是江飲一貫粗枝大葉,這會兒也忍不住開始懷疑起來:“所以,我是不是真的有個失散多年的姐妹?”
江夫人矢口否認:“你哪有什麼姐妹,彆亂瞎猜。”
“可”
“可什麼可?”江夫人板起臉:“還不快回去換衣服,看看你穿的成何體統!”】
在玉璧上,江夫人的表情一覽無遺,這可不像是沒有的樣子。思及那位與江飲長得一模一樣的雲秀,觀看眾人基本已經確定她與江飲定是一對親兄妹。隻是不知道江夫人為何要否認,難道其中還有什麼內情?
【畫麵悄然轉換。
楊夕月與雲修約好見麵的地點在江州城最大的那間酒樓。一身男裝的雲修進了江州城很快就打聽到了這城裡最大的酒樓在哪,那裡離此有些距離,常人行走約一個多時辰才能到,雲修婉言謝絕對麵熱情推出租馬車的提議,他人已經到了江州城內,此時並不心急。】
江州的風土人情與京城多有不同,雲修一路慢慢閒逛,園中眾人跟隨他的步伐親眼看到江州城內種種彆樣風情,對那些不曾出過遠門的人而言這樣的行程倒也算有趣了。
【這樣有趣又平靜的行程沒持續太久,前方路上嬌俏可人的少女目光如炬地在兩邊街道寸寸仔細地搜尋,七八個壯實家仆牢牢地跟在她的身後護衛。一直沒找到心中那人的她嘟著嘴很是不滿。然而,一個不經意地抬頭少女頓時眼睛一亮,下一秒就提著裙子飛奔到雲修身前:“江公子!”
乍然被人攔路,雲修抬眸一挑眉:“姑娘,你認錯人了。”
今、今天的江公子怎麼好像更迷人了!
啊啊啊啊!!
內心瘋狂尖叫的少女俏臉飛紅,“討厭,江公子你又在開玩笑了。”
心跳快得都要蹦出胸口啦!
少女心慌之下連忙將身邊侍女手中一直提著的食盒拿過來送到雲修跟前,羞澀道:“江公子這是我、我做的白糖涼糕你……”
“江公子!”
又是一道甜美可人的嗓音,另一個臉蛋圓圓的可愛少女帶著一堆人氣勢洶洶的殺過來。她身邊的侍女同樣帶著一支食盒,蓋子揭開誘人的香氣頓時彌漫,可愛少女眨眨眼:“江公子,我新學了一道八寶雞,可好吃了,你快嘗嘗。”
“哼,這麼熱的天,你還做這麼油膩的菜給江公子吃?”不知何時雲修身邊已經圍了一圈的姑娘,刁蠻的大小姐硬是擠到雲修跟前,麵對雲修時她臉上刁蠻神色一掃而空,臉上也飛起了一絲紅暈,“天熱苦夏,我特地做了幾道清淡開胃的小菜給公子。”
一個人認錯了,可能是她眼瘸,但當一群人都將他看成彆人時,事情便有趣了起來。世上當真有人與他如此相像麼?
林姑姑去世得早,更將他的身世捂得嚴嚴實實,直到她去世也沒對任何人吐露過一個字,包括雲修自己。出生那日的記憶已經模糊得恍如夢境,此前雲修對追尋此世身世一直沒甚興趣,這時倒生出了幾分追尋的念頭來。
念頭急轉改變想法之時,他下意識勾起嘴角帶出一絲淺笑,眼波流轉間更顯風流偏又帶著絲若有若無的危險邪意,襯得他那張幾近完美的臉更是動人心魄。
眾女一時看得呆滯,竟忘記言語。】
莫說她們了,便連園中正在觀看的眾人裡也有不少人一時沉迷,忘了今夕何夕。園外樹杈上有幾個不小心的倒黴鬼,失神之下竟從樹上跌落,引來一頓哄笑。
順王連喝幾大杯的冷茶這才堪堪壓下心中蠢蠢欲動。他本就是眾人裡對‘雲秀’最沒抵抗力的那個,當年他欲納‘雲秀’為側妃,除了美色動人外應也有幾分真心。
【“抱歉各位,你們當真認錯人了!”雲修輕聲致歉,趁著眾人失神一瞬道了聲:“告辭。”後就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至於那個‘江公子’,憑眾女如此表現想來也不是什麼低調無名之輩,他不愁找不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