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時一愣愣地接過手帕往鼻子上捂。
“好……好久不見。”
不是。
你這是什麼身份啊在這跟我好久不見?
一次劇情兩個攻略都在,愛心自然是彈出了兩顆。
問秋頭頂上的數字仍舊是串亂碼,反倒是易裴的愛心明明擺擺地掛了個“20”。
這倒是他第一次見開局就有個打底的好感度。
範塵佑的“-20”也勉勉強強算是打底,但盆地和山峰總歸還是不同。
鼻腔的溫熱還是止不住地往外流,方時一蹙眉把血抹下,鮮紅的粘液蹭的嘴邊到處都是。
失血過多腦子都有些掉線,他竟苦哈哈地望向問秋說道:“他停不下來。”
問秋愧疚得要死,急急忙忙又幫人掛了急診,好說歹說將血止住。
將堵著鼻子的紗條拔出扔掉,狼狽地方時一坐在樓下大廳心裡都直歎氣。
醫生開的藥還沒付錢去拿,單子已經不知道被塞進了包裡的哪個角落。
問秋拿了包濕紙巾過來,在方時一翻找單子的途中,扯出一片。
經過這段時間的經曆,方時一發現帶個包出門還挺有用,雖然他要用的東西不多,但隻要往裡一扔就怎麼都不會弄丟。
好容易翻出單子,方時一攤開抬起頭:“這個……”
問秋捏住人下巴,把臉掰了過來,彎下腰細細地擦著方時一臉上還剩的血跡。
方時一仰頭問道:“你去幫我拿藥嗎?”
“怎麼是我去?”問秋手上的動作輕柔,但總歸是有點乾澀的血跡。
“我沒錢。”
問秋嗤笑一聲,鬆開手,把濕巾揉成了一團扔進旁邊的垃圾桶。
“拿來。”
方時一把單子遞給ATM。
一樓大廳的人很多,易裴從二人跑去掛號時就不知道去了哪裡,但係統沒說結束,那劇情應當還在繼續。
方時一定定地望著遠處問秋腦邊不斷閃爍的好感數字。
問秋也有顆愛心,但回國重逢這個名字……
應該並不對標問秋。
方時一想不太通,到底什麼身份能用到重逢?
“現男友?”
低沉的一聲響在耳畔,方時一轉過頭,看到近在咫尺的易裴,往旁邊挪了大半。
對方挑了挑眉:“你對我也太冷漠了。”
……
你神經病啊。
方時一拿捏不準對方的身份,一周目時在易裴這砸了好感度,現在更是小心謹慎。
“你怎麼也在醫院?”方時一問道。
這條椅子上都沒人,易裴坐到最右,和方時一隔了半條道寬。
“這才應該是我問你,而且我之前在國外應該跟你說我媽是醫生吧?”
“啊……”方時一腦中瘋狂旋轉,但嘴上還是先應了一聲。
國外???
在國外說過?
所以是朋友?
可以分享父母親職業,那種關係稍微好點的朋友?
方時一自然知道對方母親是醫生這件事。
失憶人設卻猶豫著到底該不該用,躊躇道:“我知道啊,但我忘記是哪家醫院了。”
易裴淡淡笑道:“你確實不太上心。”
方時一眉頭都要擰成麻花。
“剛剛那位呢?”易裴說的是問秋,“現男友?”
“不是。”
易裴眯起眼來:“不是還靠那麼近。”
不是……
你這語氣怎麼回事啊。
方時一腦中閃過一萬種可能,但遲遲無法敲定。
易裴平靜道:“我記得你當時跟我分手,是因為一個主唱。”
“主唱啊……”方時一不過腦子順著說。
嘴上忽得一頓。
“分手!!!!?????”
方時一嚇得從座位上跳起。
幸好周圍夠吵,方時一這一嗓子下去也沒多少人注意,反倒是易裴被人叫得一愣。
“……你怎麼了。”
分手!!!???
分手?????!!!!!
分手!!!!!!????????
方時一眼睛瞪得像個銅鈴,嘴唇都在哆嗦。
怪不得。
怪不得。
怪不得……
怪不得易裴有20的好感度。
怪不得是重逢。
“怎麼了?”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
問秋提著袋藥走到身側:“喊什麼那麼激動?”
方時一喉嚨動了動。
原來是還有點留戀的舊情。
問秋看到那邊的易裴,蹙眉道:“你認識他?”
方時一想點頭,又止住,磕磕巴巴道:“這……他說……分……分手。”
“分什麼手?”
易裴站起來身來,對問秋笑道:“你是時一的朋友嗎?”
問秋莫名其妙地看人一眼:“關你什麼事?”
“剛剛還沒來得及回答你的問題。”易裴說道,“我想你可能曾經見過我。”
應該是兩人在病房時問的。
“我是時一的前男友。”
“前……”
問秋驚愕地望向方時一。
方時一瘋狂搖搖頭。
我不道啊。
“我沒見過她的前男友,剛剛可能隻是認錯了。”
問秋趕人的意味明顯:“你現在在這還有什麼事嗎?”
易裴被問秋的敵意打的錯愕,但仍是從容道:“我想我同時一的談話應該還沒結束。”
“和前任談什麼話?”問秋冷聲道。“舊情複燃的戲碼我覺得你也沒必要。”
“我們能不能聊天,大概不是你能決定的。”易裴嘴角始終帶著淡淡的笑,“倒是我想問問,這位先生是以什麼身份跟我說這些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