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這司徒賜,次日先是將那小丫鬟騙到園中,待人到了跟前,便假意往前栽倒
那小丫鬟登時一驚,連忙伸手將人扶住,司徒賜微微一笑,悄悄從腰間抽/出匕首,手下不斷用力向前捅
小丫鬟悶哼一聲,似是難以置信地瞪大了雙眼,掙紮了幾下便沒了生息
可憐這小丫鬟,就這樣不明不白地丟了性命
司徒賜將人丟進井中,愉悅地低笑一聲,看著井口輕聲數著:“一,二,三……快要滿了呢”
他慢條斯理地拿出絹帕,將染血匕首擦拭乾淨,隨意的將臟帕子丟進了井中
待他將匕首收進腰間後,俯身搬過一旁的大石封了井口,才又拿出一條新的絹帕,仔仔細細地將雙手擦乾淨。
之後便哼著小調出府往城外山上去,然而待他上了山,卻是大半天不曾找到那人身影,不由得泄氣。
待他回到城內欲要歸府之際,卻在街上瞧見了那抹熟悉的紅色身影,不是李玉溪又是誰?
隻她身旁還陪著一身穿暗褐勁裝,身形頎長的俊朗少年,二人舉止親密,交談間言笑晏晏,看起來氣氛很是融洽
司徒賜眸光幽深地盯著他們,有些不悅,她的朋友好像太多了,阿予也就罷了,這個男子又是何人
“喂,你買不買啊,我攤上擺的玉佩都要被你捏碎了”中年婦人氣急敗壞的聲音,打斷了司徒賜的沉思。
司徒賜不悅地皺了皺眉,冷冽的戾氣在他眸中化開,最後歸於平靜
他將手上握著的玉佩鬆開,轉過臉時又掛上了恰到好處的笑,溫聲道:
“抱歉,這玉佩多少銀子?”
中年婦人聞言冷哼一聲,上下掃了司徒賜一眼,見他衣著華貴,獅子大張口道:“五十兩”
司徒賜聞言卻是眉頭也沒皺一下,將銀錠往桌上一丟,拿過玉佩就走。
那婦人將銀錠放在手心掂了掂份量,又用牙口咬了咬,比五十兩還多,心下大喜,遇到財神爺了啊這是。
當即喜笑顏開地看著司徒賜背影大喊:
“財神爺慢走!下次再來啊”
而那司徒賜,卻因著這麼一個無聊小插曲而把人跟丟了,無奈敗興而歸,回府後當即吩咐下人去城中找人,隻說找一容貌清麗的紅衣女子。
下人們雖摸不著頭腦,也隻得聽命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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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已被路揚拉回客棧的李玉溪這邊
路揚將李玉溪推進房間後,便快速關好房門,將門栓好,又神神秘秘地將所有窗門檢查了一遍,確認都關好後。
才將一臉不解的李玉溪推到桌旁坐下,自己坐到她對麵,才以手掩唇,往前湊了湊身子,低聲道:
“央央,我想我們還是得儘快回家鄉楓葉鎮了,我們被蛇妖盯上了!”
李玉溪聞言一驚,問道:“阿揚說得可是真話?”
路揚坐直了身子,不滿道:
“我何時有欺瞞過你?剛才在街上我就看見了蛇妖的身影,他又化作了你的阿賜哥哥模樣,想是盯上你了。”
李玉溪不解道:“我隻是一個普通女子,他盯上我做什麼”
路揚認真想了下,道:“想是因為我搶了那株雪蓮。隻這蛇妖氣量忒小了,不過一株雪蓮,也值得他如此?還化成你的意中人模樣想借此引誘你。真是……你們人說的那樣不知廉恥”
話落,路揚尤不解氣,不忿道:
“再說那雪蓮原也不是他的,不過恰好長在那處山崖罷了。
原本就是各憑本事去取,他卻自認為是他囊中之物。真真好沒道理”
百裡霧:你也化成這央央模樣去引誘人了,她好想吐槽,能不能來個嘴替
這時,卻聽李玉溪輕斥道:
“阿揚,那雪蓮長在那處,被他看管,他自是認為雪蓮屬他之物。如今我們搶了人家機緣確是不對,如今他要報複也是情有可原,我們無可指摘。
再者你也同他一樣化作我的模樣去……阿賜哥哥。雖然我知你是為了我好,我也不曾真的責怪你,但這樣總歸不對”
引誘二字她確是羞於啟齒,父母從小教她的都是嚴守閨訓禮教,哪能說出這等字眼。
路揚聽言卻是誤解了她的意思,氣急道:
“你說不出口的那兩個字我來說,你想說我引誘了你的阿賜哥哥對吧。
恐怕還想罵我不知廉恥吧。你口口聲聲說不怪我。
卻為何還要在這種時候提起,想必也是心中不能釋懷吧。
我好心沒好報,原想你與夫君琴瑟和鳴,現在反倒成了那勾人的狐狸精了”
李玉溪聞言一急,連忙開口解釋:“不是如此……我隻是就事論事,剛好想到這事……”
路揚卻不想再聽她說下去,揚聲打斷她:“夠了,你不必解釋,你好好等著嫁你的好郎君”
話落,身形一轉,頃刻間沒了蹤跡,隻空氣中還殘留著那濃鬱麝香……
李玉溪怔愣地看著他離去的方向,兩行清淚從她清麗的臉龐緩緩下落,最後忍不住掩麵而泣。
百裡霧心下歎氣,唉,沒想到他們竟然就這麼吵起來了,她剛才就不能想什麼嘴替……
突然百裡霧感覺身子一晃,腦中開始嗡嗡作響,她好像還聽見了模糊的人聲,隻是不管她如何努力都聽不真切。
說起來這些日子,她開始慢慢昏睡了,睡眠時間越來越長
不知道是快回去了,還是她的魂魄不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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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實中的風儘城
“師父,如何?這小子的身體可否與寶兒匹配。”紅衣女子路揚抱拳看著身側一頭白發身穿灰色道袍的中年男人。
那男人聞言轉過臉來,露出一張平凡普通的臉,眸中精光閃過,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
“有為師出馬,就算他隻有三分匹配,為師也會讓他有十分”
路揚聞言看向身後的李玉溪,喜道:“央央,如今可開心了?”
李玉溪神色激動得幾欲落淚,哽咽道:“多謝巳晟仙長,我代寶兒謝過仙長,仙長大恩,玉溪實在是無以為報”
話音剛落,便撲通跪到了地上,路揚連忙將人扶起道:
“師父說了,不必多謝,央央快些起來”
李玉溪淚眼婆娑地抬臉看著路揚,哽咽出聲:
“阿揚,你……如今可還能修煉成仙。你教了我禁術去吸取人的生魂,你可還……”
路揚將人扶起,卻沒回這話,隻道:“央央,你不是很想見寶兒嗎?很快,很快我們就能見到他了”
李玉溪見她轉移話題,又如何不明,心中自是愧疚難當,淚流得更洶湧
忽聽那巳晟道長驚訝的“咦”了一聲,然後他眉心一擰,伸手掐指一算,神情凝重,沉聲道:
“這女子魂魄竟不知所蹤,倒像是……不屬於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