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廂說完,司徒予便徑直倒了下去
司徒光連忙上前將司徒予扶起來有些擔心地開口:
“阿予他沒事吧”
司徒賜眸光微動,略帶斥責地眼神看了司徒光一眼:
“父親,您覺得我會害阿予嗎?我們可是雙生啊,是這世上血脈相連,魂魄相近,最為親近之人。我怎麼可能會害他,我們合該最愛對方啊”
司徒光被猜中心思有些訕汕,下意識摸了摸鼻子:
“為父自是沒有這樣荒唐的想法,隻是你下的這藥……”
司徒賜也不揭穿他,心知這個父親又在想那個道士的兄弟鬩牆的預言了
淡淡道:“不過是些助興的藥罷了,阿予現下昏迷也是藥性作用,旁人看不出異樣,隻會覺得他是醉酒的緣故,父親還是先派人將他送回新房吧。可彆讓新娘子等太久,畢竟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話落,司徒賜眸光幽深,意味深長地看了眼躺在地上已經醒轉過來,但神智仍然恍惚,麵色坨紅的司徒予,垂首低笑了一聲,心情很是愉悅地抬步離去
阿予,我可是在幫你,你可千萬不要怪我啊
我隻希望你二人能長長久久下去
最好永遠不要知道揚兒的存在
永遠不要知道那山洞中的真相
司徒光也隻得無奈點頭,招手吩咐兩個下人將司徒予抬回新房。
長歎了口氣,隻覺這個大兒子讓人愈發看不懂了……
………………
且說司徒予就這般迷迷糊糊和李玉溪成了事,待次日醒來便又是懊惱又是氣憤,他沒想到兄長竟又使這種不入流的詭計。
隻現在木已成舟,也隻好偽裝身份與李玉溪過起日子來,隻每日聽著她情意綿綿地喊著阿賜哥哥,心中苦澀難言自不必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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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境中
卻說微生蓮胤這廂又入了那蟾蜍妖腹中,卻並不急著除去這妖,撿起一根十分尖利的骨頭,閉了閉眸子,一鼓作氣徑直朝自己胸膛刺進去,胸口一陣鈍痛,眼前一黑便栽了下去。
待他醒來卻是在一片白茫茫的朦朧迷霧之中,辨不清方向,亦分不清來路與去處。
微生蓮胤卻是心中一喜,回想他之前幾度自儘,待他感覺正欲醒轉之際,就會被一股突如其來的不知名力量死死壓製住,讓他無法動彈。
忽然醒轉到了新的去處,又讓他如何不喜?隻是不知,這究竟是何處?
微生蓮胤低頭打量了自己一番,發現自己身形已然恢複正常,暗自鬆了口氣,隻他手下意識摸向自己腰間錦袋位置,卻發現空空如也
看來,此處還是幻境,隻不過那妖真有那麼大的能耐嗎?
竟能造出如此強大的幻境?
連師父教的除妄訣都不管用……
他又轉念一想
如果那妖真是如此厲害,那百裡姑娘豈不是更危險?
那她又被帶到了何處呢?也被困在不知名的幻境嗎?
“微生公子……”
“蓮胤……”
“蓮胤……快過來,我在等你”
“快過來……蓮胤”
就在微生蓮胤蹙眉思索間,忽然聽到一道熟悉的女聲輕喚著他,那聲音空靈飄渺,如夢似幻,仿佛近在咫尺,又似遠在天邊
“百裡姑娘”微生蓮胤輕喃了一聲,不由抬眸循聲望去,隻見前方一道模糊人影,被濃霧籠罩著,影影綽綽,看不真切
微生蓮胤情不自禁抬腳朝著那朦朧身影走去,正欲喚她,那人影突然回了頭,卻是麵目模糊,沒有五官,旋即就是一陣天旋地轉,微生蓮胤眼前一黑便昏了過去
正渾渾噩噩間,他又聽到了那道清甜的女聲,隻不過這次離得很近,似乎就響在耳畔
他甚至能感受到那清淺溫熱的呼吸就在他頸側不時輕掃,像一片羽毛輕輕拂過肌膚,帶起一些輕微的癢意,這感覺太過真切
有些不對勁!
微生蓮胤驀地睜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笑意盈盈的小臉,那雙澄澈明淨的杏眸彎成了月牙,見到他突然睜眼,似乎愣了一下,很快她反應過來,驚喜地撲過來一把抱住了他
還很是依賴地將臉貼在他頸窩蹭了蹭,語氣像是撒嬌:
“夫君,你終於醒了啊!我還以為你不要人家了”
微生蓮胤:……我錯過什麼了?
微生蓮胤隻感覺腦中轟的一聲,霎時漲紅了臉,緊張得手足無措,身子僵硬地任由那具溫軟的身體隔被緊緊抱著自己
在心裡不住提醒自己,這裡一定是幻境,這不是真的,百裡姑娘不會對他那麼親昵……
雖這麼想著,卻還是被對方的親近擾亂了心神,呼吸急促了幾分,隻覺心亂如麻。
不多時,微生蓮胤回過神來,連忙慌亂地將身上的人推開,然後翻身背對著她,不敢看她的眼睛,結結巴巴地開口:
“百裡姑娘,我們從未……成婚,我……我不是你……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