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托1:死亡馬戲團2 第……(1 / 2)

深淵 悠阿阿悠 3841 字 11個月前

第八章

翌日,清晨。

床板“吱呀”一聲,上鋪的蘇嚴榭坐起了身,頂著頭亂糟糟的頭發皺著眉,這才看清了周遭。

他伸手點開枕邊的手機一看,離正常開業時間還差了十萬八千裡,這才剛過五點,整個遊樂場內部都沉浸在睡眠中,隔壁床和下鋪都隱隱約約傳來細細的鼾聲。

生物鐘估計是改不掉了,蘇嚴榭窩在被子裡呆坐著,搓了搓自己有些乾燥的臉。

就在昨天,幾人分床被時,蘇嚴榭一看見那床被子時,一開始是想著不用的,畢竟又不是第一次,卻被賀濤一股腦塞到他手裡的枕頭和被子鎮住了。

“不行!L市這邊最近要開始降溫了。”賀濤在一旁叉著腰道:“到時候你被凍感冒了,還不是得我來?”

蘇嚴榭看了眼手裡的布料,握在手裡摸了摸,賀濤說的那些話他竟無言以對。

蘇嚴榭左手握著手機,輕手輕腳地下了床,因為太瘦,緊緊抓住欄杆的手骨骼分明,露出幾根淡淡凸起的青筋。

他瞟了一眼床上的賀濤,似乎睡的挺沉,略長的發尾輕搭在後頸上,被眼。淚浸濕的睫毛顯得有些可憐。

蘇嚴榭看著他,搓撚著冰冷的指尖,無聲地去了陽台,順手關上了門。

清晨的天氣有些發冷,欄杆自然很冰,蘇嚴榭卻想都沒想就趴了上去,用額頭蹭了蹭自己手臂上的皮膚,發出很小一聲細細的呼嚕聲,跟感到特彆舒服的狗崽子一樣。

他的發梢被微風輕輕拂過,身後的門突然響了一下,那很小的一聲像是被人輕輕握住了把手,蘇嚴榭皺了皺眉從雙臂裡抬起了頭,轉身看了過去……

果不其然,正好對上了賀濤的視線,隻露出了半邊臉。

賀濤看見他看著自己,也並不意外,走到他身邊關上了門:“大早上站這?”他的嗓音裡還帶著剛起床的沙啞,頭發也被壓的缺了一塊,微紅的臉頰也被壓出一道淺淺的壓痕。

蘇嚴榭搖了搖頭,賀濤站在他旁邊,隨手撥動著一根纏繞在陽台欄杆上的藤蔓,用指腹輕輕摩挲著葉片,看著他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你剛剛從上鋪下來,盯著我做什麼?”

蘇嚴榭聽到這句話嗆了嗆,沒想到自己的“罪行”居然被看的一乾二淨,道:“沒,不做什麼。”

一轉頭,就看見賀濤一張笑盈盈的臉。

“逗你玩兒的。”賀濤輕笑一聲,一副心事重重地玩著藤蔓,撇了撇嘴:“蘇嚴榭,問你個事。”

蘇嚴榭抬了抬眸,道:“什麼?”

“你就這麼糊裡糊塗的跟過來了,不怕我騙你的?”賀濤問道。

“我會辨彆,可信就是可信,不可信自然不會跟你走。”蘇嚴榭思考便道,微微抬額迎著風:“我知識不算淵博,起碼不會讓我吃虧受勞,你對我有幫助,我對你無害,你我都受利。”

賀濤手上的動作頓了頓,笑了起來:“果然是聰明人。”他隨手翻了翻褲兜,掏出一根煙,拿出了打火機:“介意嗎?”

蘇嚴榭搖了搖頭,賀濤點上煙,靜靜吸了一口氣,呼出一口白煙:“要不……我給你講講我的事?咱們比一下誰更慘。”

蘇嚴榭自動忽略的後麵一句話,示意他可以開始了,賀濤往陽台的洗手盆裡彈了彈煙灰。

“其實吧,我還在上學那會兒成績還是不錯的,就是偏科有點嚴重,我爸……抓我抓的比較嚴。”賀濤在說出這個稱呼的時候頓了頓,道:“嗯,我……爸,家裡還有個姐姐,還有我師父和我……師哥。”

“跟家裡關係不太好?”蘇嚴榭看他說的磕磕碰碰,大概也猜到了:“不想說的可以不用說。”

“嗯,沒出事之前家裡還算比較和睦吧,隻是我……算了,我還是直接說名字吧。”賀濤狠狠抽了一口煙,緊緊皺著眉:“賀俊良,他抓我抓的特彆特彆嚴格,快要喘不過氣的那種,所以我特彆喜歡黏著我師父,師父偶爾也會訓我,但是我就是覺得他比賀俊良好。”

“聽過,有上榜的都記得。”蘇嚴榭挑了挑眉,沒說什麼。

“有些事呢,我想等以後再說說,保持一點神秘。”賀濤衝他笑了笑,伸手扯過一個隨便扔在另一個架子上的煙灰缸,掐了煙又道:“陰時這個人呢,其實也跟我差不多吧,有機會你可以聽聽他的經曆。”

蘇嚴榭點了點頭,將視線放到了煙灰缸上,隨口道:“你少抽點。”

“嗯?”賀濤被風吹的有些沒聽清,挑了挑眉。

“說讓你少抽點,對身體不好。”蘇嚴榭收回了視線,落在賀濤的手上。

賀濤笑了起來,應了一聲算是答應了,轉身進了門:“先進去吧,外麵涼,彆凍感冒了。”

蘇嚴榭摸了摸自己的耳垂,沒想太多就進了屋。

兩人一進屋,就看見同是上鋪的周旋正躺在上鋪玩消消樂,大半個腦袋垂在半空中,邊晃著腳邊滑動著屏幕,時不時發出一聲技能發動的聲音。

賀濤被他嚇一跳,往他腦袋上拍了一掌,估計是怕吵醒還在睡覺陰時,刻意壓低了聲音:“你什麼毛病,要躺就好好躺,這麼躺你是要嚇死人啊?”

“我……賀濤我告訴你,你再這麼拍就拍傻了。”周旋放出一個炸彈,摸了摸自己被拍了一掌的腦袋,欲哭無淚:“再說了你們說話窸窸窣窣的,不吵醒我吵醒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