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曉對吧,剛剛抱歉,是你哥哥放我們進來的。”剛從那一頓完美操作裡回過神的賀濤拉了拉蘇嚴榭,見他後退了半步才放心:“就是來調查一下,不用太擔心。”
“哦,你看吧,彆進關籠室就行,進了彆怪我沒提醒你。”黎曉擺了擺手,正欲走開,不料被賀濤打斷了:“等一下黎曉。”
“馬戲團沒有燈嗎?這麼暗你們看得清東西?”
“沒燈,我們之前遊客多的時候就把大門的簾子掀上去,現在沒客人也沒辦法,這燈很久沒用了,我們在表演之前基本都是全黑,日複一日早就習慣黑暗了。”黎曉掏了掏兜,發現口袋裡麵沒煙後才皺了皺眉,朝一個方向揚了揚下巴:“電閘早壞了,幾百年沒修過。”
說完便揮揮手走了,賀濤看著他離開的方向,“嘖”了一聲:“黎梟有他這麼個弟弟,估計花了不少耐心。”
蘇嚴榭捏著下巴思考了一下,轉身往剛剛他說的電閘走去,衝賀濤道:“燈光。”
一束光朝著角落照了過去,在高大的鐵柱上鑲嵌進了一個電閘,鐵柱的外表更是鏽跡斑斑,蘇嚴榭手貼在鐵皮上抹了一下,整個手掌變得肮臟不堪。
蘇嚴榭看著比他高出一大截的電閘,剛想看看周圍有沒有梯子,身後打光的人開口道:“要不要我幫你?”
“你也不夠高,幫忙找梯子……”話還沒說完,蘇嚴榭感覺腳上一輕,還沒來得及低頭就直接被賀濤攬腰抱了起來,坐到了賀濤的肩頭上,眼前就是那個幾百年沒被人碰過的電箱,甚至還高出不少。
“放我下去!等會重死你啊!”蘇嚴榭往他頭上扇了一掌。
“哎喲……上都上去了,你趕緊看吧。”賀濤挨下這一掌,走到了電閘正下方:“你自己多重沒點自知之明嗎?就這重量我還能舉十個你,有一百斤嗎就說自己重……”
蘇嚴榭頓時有些心虛,自己確實還沒有一百斤。
他伸手掀開了電閘,從賀濤手裡接過了手機,細細地觀察著上麵的痕跡。
“撒謊。”蘇嚴榭肯定道。
賀濤有些詫異道:“撒謊?他為什麼要撒謊?”
“他說電閘已經很久沒人用過了,我剛剛試了一下,電閘是壞的這點沒錯,但是電閘被人使用過。”蘇嚴榭指了指電閘裡的按鈕,說道:“既然是壞的,為什麼這裡有被人動過的痕跡,有一塊灰塵是最近蹭掉的,中途似乎還跳閘了,還有一點點燒焦的痕跡,使用的時間應該不長,開完後沒過一會就被人慌忙關掉了。”
“壞的為什麼還要去開它?又亮不了……”
“保險絲,因為我剛在進門附近看到了一截好的,不過也隻是推測。”蘇嚴榭合上了電閘門,衝下麵的賀濤道:“行了,放我下去。”
賀濤把蘇嚴榭抱了下來,揉了揉手腕,問道:“進去看看?”
賀濤以為他會答應,結果聽到他說:“不了。”有些疑問地看著他:“怎麼了?”
“剛剛提醒了,現在進去不合適。”蘇嚴榭取出胸前的玉佩,放在手心,溫玉的燈光在黑暗中微微發亮,衝賀濤道:“裡麵有東西,察覺出危險了。”
“行,先走。”賀濤等著他把玉佩放回胸前,帶著他離開了馬戲團。
待他們走後,一個人影站在後台的幕布後,手裡握著一把淩厲的刀,衝背後的人道:“他們走了。”
“裡麵小個一點的太聰明了。”那人說了一句,搓撚著手裡的硬幣:“下次目標,你懂的。”
中午午休時,四個人都如期回到了宿舍,卻都沒有睡覺。
“說說吧,查到什麼了。”賀濤扯了個板凳坐到蘇嚴榭旁邊,衝窩在床上的陰時道:“你不舒服就睡,我們論一會兒。”
“我也有東西要說的。”陰時搖了搖頭,示意自己能堅持。
“我們收到的信息不多,就是幾個員工和保潔的問話,不是害怕的瑟瑟發抖,就是說的消息都是報紙上的,沒有新消息,除了一個旋轉茶杯的員工說願意幫助我們而已。”周旋看著攤開的筆記本,歎了口氣。
“能拉到願意幫助的人也還行。”賀濤說完便向蘇嚴榭揚了揚頭,示意他說。
蘇嚴榭也沒躲閃,調理清晰地把剛剛看到的情況告訴了幾人,另外兩人頓時有了信心。
“太好了,找到一個有用的了,還是嚴榭比較厲害。”周旋衝蘇嚴榭豎了豎拇指。
“對了,我之前不是說那個大爺跟我說過幾句話嗎?還沒來得及告訴你們,現在想起來有點細思極恐。”陰時頂著三雙目光葵葵的眼睛,說出了大爺當時告訴他的話。
“孩子,你們可以放你們進去,進去之後一定要活著回來啊。”老大爺拍了拍陰時的手,歎息道。
“叔叔為什麼這麼說?”陰時有些疑惑。
“進去的人沒幾個能出來的,看你長那麼漂亮,實在不忍心看著你們幾個年輕人去送死啊。”
“記住,晚上絕對不能出門,因為我有一次值夜班睡著了,一醒來就看見一個女孩的屍體就躺在告示牌附近,被一個不知道什麼的巨物拖走了!我嚇了一大跳,就匆匆忙忙回了家,第二天就聽見彆人說那個女孩就是晚上睡不著,偷偷趁我不注意從門口溜進來的!我當時還被罰了,我還在想一個女孩子怎麼會大半夜跑這來呢……”
“一定要小心,有可能你走在那條路上就被突然拖走了,悄無聲息的,沒人知道你去了哪啊……”
“我當時也是有點被嚇到了,但人家也是好心。”陰時說道。
“天啊,好瘮人。”周旋搓了搓起雞皮疙瘩的手臂,感歎道。
蘇嚴榭聽到這裡扶住了下巴,陷入了沉思。
“我們嚴哥開始思考了,接下來看他的表現吧。”賀濤看著蘇嚴榭的側臉逗道。
但蘇嚴榭像是沒聽到他說話一般,皺緊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