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不礙事就好，但是這錢您還是得收下，您救了我們家老趙的命，我們實在無以為報，您收下吧。”

白芍沒收，也沒開口，她又望向門外的天空，天邊既白，村裡老人起得早，趙家門外有腳步聲漸漸接近又遠去。

院內樹上柿子又大又紅，是整片院子最奪目的色彩。

白芍的目光不自覺得被那柿子樹吸引，那柿子看上去就甜。

白芍看著那柿子樹，開口問道:“那柿子都熟透了，怎麼沒人摘呢？”

趙家媳婦也順著白芍的目光看向那柿子樹:“您說那柿子啊，那柿子熟是熟了，但是讓它在那樹上再掛幾天，太陽再曬一曬會更甜的。”

白芍若有所思得點點頭。

“那是不是現在摘下來吃也是可以的？”白芍又問。

“當然可以吃了，而且摘下來放在窗邊曬一曬也是可以的，我昨天本來是打算摘的，結果老趙出了事。”

白芍似回過神來，轉過頭，再次將荷包推給趙家媳婦。

“這診金我不要，如果您真想感謝我，那便送我幾個柿子吧，那柿子實在饞人。”

聽到這話，梅婆婆和趙家媳婦都笑出了聲。

“趙家媳婦，你就彆再客氣了，趕緊去摘幾個柿子給白大夫吧，你瞧白大夫都饞壞了。”梅婆婆的口氣中還含著笑意。

白芍也跟著笑。

趙家媳婦見狀終於不再推脫，起身去院裡拿了梯子，又從牆根拿了個竹籃上樹摘柿子去了。

白芍和梅婆婆也起身去院裡，看著趙家媳婦敏捷得爬上爬下，竹籃裡很快就填滿了柿子。

樹上隻剩幾個被鳥啄過的柿子，趙家媳婦沒摘，留在樹上給鳥吃罷。

白芍和梅婆婆扶著梯子，趙家媳婦從梯子上下來，她把竹籃遞給白芍，讓白芍帶走。

白芍去屋裡桌上取出藥箱，又從竹籃裡拿出十幾個柿子放到藥箱裡。

“我拿這些就夠了，那一籃子我提不動的。”

趙家媳婦不依，又往白芍的藥箱裡塞了幾個，白芍也隨她。

柿子放好，天光已大亮，村子裡有了人聲，那沉睡的村落徹底蘇醒過來。

白芍該告辭了。

白芍向趙家媳婦請辭，又囑咐了她幾句，讓她不要忘記給老趙塗藥。

趙家媳婦硬是將白芍送到村口，梅婆婆也同她一起。

兩人站在村口槐樹下，清晨的陽光穿過樹葉間的縫隙，又落在地上，路邊野草上的露珠清亮，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隻見那身子不太好，而且提著那盛著近二十個柿子藥箱的白芍大夫舉步生風，漸漸消失在兩人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