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沸的嗚聲從廚房傳來,晚風掠過窗口,卷進清甜的花香。
掛在許期肩頭的襯衣緩緩滑落,沈樂試探著挪動雙手,撫過少年青澀的肌膚,攀在他寬闊的肩膀上。
沈樂心亂如麻,她期期艾艾地望著許期,薄唇微啟:“我真的不知道該拿你怎麼辦了……”
“不要有負擔。”許期捏著沈樂暗紅的耳廓撫慰,啞聲道:“在我麵前,你可以隨心所欲。”
沈樂呼吸微促,她感覺自己現在正站在一條獨木橋上,要麼通往名為理智的彼岸,要麼跌入名為欲望的深淵。
許期卻先有動作,他摟緊沈樂的腰身,在她耳邊引誘著說:“你真的不想在我身上留下屬於你的痕跡嗎?姐姐。”
沈樂眸光一滯,洶湧的潮水騰空而上,衝斷了脆弱的橋梁,她愣愣地看向許期,恰好與那雙魅惑的桃花眼撞在一起。
情欲的激流拍打著沈樂的身軀,眼前的人是將她拉入深淵的惡魔。
但,惡魔自會為她臣服。
“轟隆——”
屋外突然傳來轟鳴,墨藍的天際被電光劃開了一道口子。
嫩白的雙臂在許期脖頸後交疊,沈樂直勾勾地盯著許期的唇,心下一沉貼了上去。
柔軟的觸感像電流一般刺激著肢體動作,這是沈樂在意識清明的情況下第一次親吻,她並沒有什麼經驗可言,動作甚至比那晚更加拘謹,隻是笨拙地貼著許期的唇瓣,小心翼翼地朝前推擠。
粗重的呼吸在咫尺之間循環交替,沈樂心跳加速,急得幾乎要衝破皮肉,把自己興奮的模樣展露給許期,告訴他自己的真實想法。
春雨激烈地衝刷著窗欞,沈樂隱隱聽見許期發出了一聲輕笑,接著,他的手捂在沈樂腦後,帶著沈樂一起直接躺下沙發。
濕軟抵入唇縫,沈樂趴在許期身上,驚恐與刺激在身體裡雜糅,她雙手撐在許期頭側,想要支起身體,但許期偏不遂她心願,搭在沈樂背後的大手倏然用力,再次與她軀體相貼。
“唔!”
心悸感令沈樂下意識地悶哼一聲,許期輕咬著她的下唇,撬開她的齒關,攜著火熱的柔軟與她糾纏。
寒涼的濕氣從敞開的窗口闖入屋內,剪裁台上的設計稿被疾風吹得翻飛,但在狹小的沙發上卻絲毫感受不到一點寒意。
牆壁上人影起伏,二人吻得難舍難分,從最初的緊張到現在的愉悅,沈樂緊抓著許期緊實的手臂,力道在皮膚上留下幾片粉紅。
“呼……呼……”
沈樂跨坐在許期腰間,濕淋淋的唇瓣閃爍著誘人的水光,在短暫的距離之間拉扯出一條曖昧的銀絲,伴隨著沈樂起身的動作逐漸變得細長,在無聲中毫無征兆地斷裂,化成二人唇下一點清涼的水漬。
沈樂的頭發被許期揉得有點亂,雙頰掛著兩團羞赧的酡紅,她避開許期的目光,悄悄舔了一下微腫的唇。
豆大的雨滴把窗戶砸得劈啪作響,許期瞥了一眼窗口,牽起沈樂的手銬了扯,懶倦地說:“雨下大了,回不去了。”
沈樂迷茫地看向許期,仿佛還沒有從剛才那場親密的接觸中緩過神來。
“剛才,也是你主動吻我的。”許期的唇角朝上牽起一抹甜蜜的弧度,明亮的眸光中滿懷期待,“那是不是意味著,你接受我了?”
沈樂微愣了一下,雙眼中找回一點神采。
她定定地看著許期的眼睛,目光漸漸下滑,看見許期的胸口處的皮膚上有被自己蹭出的一片紅痕。
沈樂唇角動了動,卻遲遲沒有開口。
許期抿了抿唇,平淡的語氣中充斥著落寞:“你想再考慮一下,也是可以的。”
“不用。”沈樂突然道。
許期麵色一凝,握著沈樂的手不由自主地握緊。
沈樂察覺到了手上來自許期的力道,她淡笑著,翻轉掌心與許期十指相扣。
“我們在一起吧。”沈樂語氣淡然,鬆懈得像是再說一句再尋常不過的話。
許期騰的一下坐了起來。
他睜圓雙眼,雙手按在沈樂肩膀上,興奮地說:“可以再說一次嗎?我怕我剛剛聽錯了。”
沈樂被許期激動的模樣逗樂,她笑了笑,一字一頓地說:“我說,我,們,在,一,起,吧。聽清了嗎?”
“聽清了。”許期猛地把沈樂抱進懷裡,整張臉埋進沈樂肩窩,悶聲道:“這句話,我真的等了好久。”
沈樂溫柔地拍打著許期的後背,說:“等了這麼久,就沒有想過放棄嗎?”
“從來沒有。”許期不假思索道,他看向沈樂,灼灼目光中倒映出似火的堅定,“我發誓。”
許期捧起沈樂的臉,輕輕吻在她的眉心。
“等得再久都是值得的。”
從遇見沈樂開始到現在,許期曆時五年零八個月的單戀終於畫上了句號。
趁著許期去洗碗的工夫,沈樂再次幫他把吹落到地上的設計稿整理好,並把那張夾著照片的稿子放回了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