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期一路疾馳到家,他剛停好車,轉身便看見沈樂正陰森森地站在自己身後,她的雙手在胸前交疊,一副不好惹的樣子。
許期討好一笑,上前握住沈樂的手腕,晃了晃笑道:“對不起,我錯了,姐姐想怎麼懲罰我?”
借著昏黃的燈光,沈樂上下打量著許期。
他穿著一件藏青色衛衣,半捋著衣袖,露出半截線條勻稱的小臂。許期臉上依舊掛著像燈光一樣柔和的笑,但上挑的眼尾卻透著幾分幾不可察的攻擊性,仿佛在那雙不起波瀾的眼眸底下正翻湧著洶湧的波濤。
沈樂反握住許期的手腕,掰開他的掌心。
事實上她也沒有想好要給許期怎樣的懲罰,一時在嘴裡逞強,麵子上又過不去罷了。
沈樂輕哼了一聲,朝著許期的掌心重重地打了幾下。
“好了。”沈樂鬆開許期,傲嬌地轉身,“下次彆再犯了。”
“這就好了?”許期難以置信,他上前一步抓住沈樂,低聲道:“姐姐是把我當幼兒園的小朋友在訓嗎?這種程度的懲罰對我來說毫無威懾力,下次一定再犯。”
明明是自己給了許期台階下,沒想到他居然還得寸進尺了?
沈樂轉身,許期突然按住她的腰,將她禁錮在身前。
許期直勾勾地盯著沈樂的眼睛,在黑夜中宛如勾人的鬼魅。
沈樂略顯慌張,“突然……乾什麼?”
“姐姐,我可不是小朋友,我已經成年了。”許期聲線喑啞,又帶著些許挑釁,“不信,你摸摸?”
風突然停了,黑夜中萬籟俱寂。
沈樂渾身緊繃,她後仰著身體,想要離許期遠一些,卻敵不過許期按在自己腰後的力道。她幾乎是緊貼著許期的身體,感受著從他身上傳遞過來的體溫,她不禁羞紅了臉,連同身體也感到一陣燥熱。
沈樂乾巴巴地說:“摸什麼?”
許期笑眯眯的,看上去格外乖順,他說:“當然是可以證明我是大人的東西。”
沈樂的臉燙得跟燒起來了一樣,她強作鎮定道:“少在我麵前開車。”
許期挑起眉,“不敢嗎?”
沈樂輕咳兩聲,硬著頭皮說:“你比我小,在我看來,你就跟弟弟一樣。”
許期眉頭一皺,戲謔的神色頃刻間在臉上分崩離析。
“弟弟?”許期緊緊咬著這兩個字,把沈樂摟得更緊,認真地說:“雖然我叫你姐姐,但不代表你要把我當弟弟看,我是要做你的男人的。”
沈樂理解不了許期被觸發的雷點,迷迷糊糊地說:“我當然知道你要做我的男人,可你就是比我小,這和我把你當弟弟看並不衝突。”
“不。”許期執拗地搖頭,“這不一樣。”
沈樂一本正經地說:“哪裡不一樣了?明明就……唔!”
話還沒有說完,沈樂的唇突然被許期重重堵住,帶著前所未有的凶狠。
“痛!唔……”
許期抓住沈樂的雙手,放過了那片發腫的唇,又迅速鑽入溫暖的口腔,瘋狂掠奪她的氣息。
停歇良久的風卷土重來,它宛如困獸一般衝撞著新綠的枝葉,在枝繁葉茂間留下聲聲婆娑。
許期比往日裡更凶,沈樂大腦缺氧,酥軟感傳遍四肢百骸,隻感覺自己在恍惚間被許期推著後退,直到後背撞到寬大的樹乾,許期才從那兩片殷紅的唇上離開,用餓狼一般的目光盯著沈樂。
那目光稱不上是深情,更像是在盯著一隻自己渴望已久的獵物。
沈樂微微喘息著,她垂下眼簾,想把雙手從他手裡抽出,可許期不但沒有鬆開,反而握得更緊,最後直接單手把她的手舉上頭頂,按在粗糙的樹乾上。
“樂樂。”許期湊近沈樂,潮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脖頸以及耳際,啞聲道:“讓我成為你的男人吧。”
沈樂錯愕地愣在原地,許期的另一隻手已經沿著她的腰身朝上爬,捏住了身側的拉鏈。
“等一下。”沈樂連忙抬起頭,略顯慌亂地對上許期的眼睛,從那雙眼睛裡,沈樂捕捉到了一瞬間的失望。
沈樂羞赧又局促,她低著頭說:“你要在這裡成為我的男人嗎?我不喜歡待在外麵。”
隻見許期勾起唇角,沈樂倏然感到腰間一輕,整個人瞬間落入他的懷抱。
沈樂被許期抱進了二樓他的臥室裡,被他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
她的腦子裡一片空白,盯著頭頂的圓燈眯了眯眼,感覺到腳上的小皮鞋被許期脫了下來。
臥室的隔音效果很好,整個房間裡一片靜謐,隻能聽見許期坐上床時與被子摩擦出的窸窣。
沈樂逐漸感到一陣緊張,不由自主地捏住了手。
烏雲遮住殘月,屋外的風越刮越大,一聲悶雷打破人間的寂寥。
白皙修長的雙腿踩著床單折起,沈樂不由自主地仰起脖頸,呼吸深沉。
紫電“茲拉”一聲刺破天際,人間在一瞬間亮如白晝,天邊黑雲翻騰,空氣中彌漫起黏膩的濕氣。
醞釀已久的暴雨轟然落下,潺潺溪水鑽過草叢奔流不息。
骨節分明的大手將窗簾扯緊,遮掩一室旖旎。
沈樂是在第二天下午醒來的,當她睜開眼睛看見周圍陌生的一切時,她的腦子裡有一瞬間的懵。
床上隻剩下沈樂一個人,她的身上套著許期寬大的睡衣,渾身上下哪裡都痛,從這些痛感中,她隱隱找回了一些昨夜的記憶。
沈樂猛一抽氣,連忙掀開被子下床。
“啊嘶……”沈樂眉頭緊皺,一手撐著床頭櫃一手扶著腰,垂眸間,還無意掃到了還沒處理的垃圾桶,裡麵明晃晃地扔了幾個用過的避孕套。
沈樂皺了皺眉,感覺有些刺目,晃晃悠悠地進了洗手間。
脫下睡衣,沈樂才從鏡子裡看見自己身上簡直找不出一塊好皮,要麼是吻痕,要麼是被許期的手指按出來的淤青,再要麼就是昨晚不小心撞到櫃子上撞出來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