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媽媽遺物(1 / 2)

他變乖了 泥汙 4717 字 11個月前

1.

“怎麼了?”初陽主動詢問。

“哎呀,沒多大點事兒,就是你今天不是拍了咱們班種樹嗎,我們就想等你回來借了看看呢。”

“當然可以看啊,隨便看。”初陽放鬆下來,“你過來拿。”

二人這樣一交談完畢之後,吵鬨聲又漸漸加大了。初陽不明白為什麼其他人會刻意聽他和路鬆蕤的談話。把相機遞給路鬆蕤,本來想問一句她知不知道怎麼查看文件,但她給他道了個謝之後就立馬轉身去找她那幫朋友了。

那幫朋友也很是及時地湊了上去,立刻又圍成一個小圈。

他拿的這台是索尼,不能觸屏,而且他媽媽自定義了按鍵快捷鍵功能,上手的話還是有一定難度的。

然而路鬆蕤卻了如指掌一樣,剛一拿過去就將其湊到她的小夥伴們麵前,一番迅速地操作後對他們說:“哇,這光好好看啊,這人,這這這……我去,這人是明來吧?”

初陽剛咬下一口麵包,立即被“明來”二字給嚇得噎住了。他拍的最後一張照片是那棵樹,倒數第二張是明來,後麵一張也是。再後麵是一個好幾秒的隻拍了明來的視頻。

也就是說,路鬆蕤直接跳過了那張樹苗的照片,而是故意跳到了明來,故意高聲告訴所有人他宋初陽認識六班的明來?

“啊,是啊。”初陽把麵包吞咽下去,不明所以又緊張不安地看著路鬆蕤。

“天呐,是真的,簡直太棒了。”

所以呢?

“那你是他朋友嗎?”路鬆蕤的聲音蓋過了其他同學的哄鬨,他不知道她為什麼有那麼大的能力。

“是啊。”

那又怎麼樣?

“你能把他聯係方式給我嗎?他太他媽帥了!!!”

“想得美!”初陽脫口而出,看到那幾個人震驚不已的神情後,他尷尬地撓了撓頭,道:“開玩笑的。”

短暫的安靜後,那圈人都看著他哄笑了起來,這聲音惹得其他很多男生跟著起哄,雖然好像並不知道為什麼,但是他們天生喜愛這種群體戲碼。初陽不由得臉紅了。他想起剛軍訓那天慕容衾和肖君也被圍著哄擁來著,慕容衾是怎麼做到那麼從容的?

難道是,因為不喜歡嗎?所以不管彆人再怎麼哄鬨她也覺得無所謂?

“好了好了,大家彆鬨了。”路鬆蕤單手拿著相機,另外一隻手舉起來示意大家安靜,果然,大家又慢慢安靜下來了。真是聽話的乖孩子。

路鬆蕤好像是紀律委員來著。

“彆逗他了,人宋初陽還小,十五歲都沒到呢。”雖然是笑著說的,但是初陽聽出了其中的意思。

為什麼她可以一邊拿著彆人寶貴的東西一邊調侃彆人?她年齡大了就可以那麼做了嗎?可是她也才十五歲。初陽搞不懂,也覺得有點無地自容。

路鬆蕤又繼續翻相冊了,不知道看到了什麼,她一伸手,把相機移到了另外一個女生麵前,還吐槽:“你看你自己,頭發亂糟糟的。”

“啊,我去,好醜,不行啊,這以後在同學聚會上放的話肯定是黑曆史,要不刪了?”

“刪你媽個頭,這是長鏡頭,懂不懂?刪了其他人也沒了。”路鬆蕤嘴上臟話,手卻很寵溺地去敲了敲那個女生的頭。

然後她們又接著看。

教室的桌椅六排八列,兩排並為一個大縱列,大縱列間隔一條寬闊的過道。路鬆蕤就坐在靠門那邊過道的最後一排,她的同桌是個安靜的男生,雖然沒參與她們熱烈的觀看活動,但可能是太吵的原因,他麵上掛著偽裝不成功的迎合的笑容。

初陽看到相機被遞到了他麵前,他不怎麼情願地伸手去接。

“啪嗒”!

相機掉到了地上,一分為二,鏡頭滾出老遠,機身就停在男生腳邊。

那群人做鳥獸狀驚散開,一陣唏噓之後,教室又再次安靜。

兩個人是站著的,所以從一米多高的高度摔到貼了板磚的地麵。會被摔成什麼樣呢?初陽不知道,因為他的心他的神識好像也跟著摔碎了。

慕容衾推搡開人群,一巴掌拍在暈頭了的初陽腦門上,吼著問他:“宋初陽,你怕不是傻了?”

初陽呆呆地看著圍觀著他的人群,忽然覺得難過。好難過,那是他媽媽的相機。他媽媽死了。

被他爸知道的話,他會被打死的。

這些人,通通都不明白。

操他媽的。

心裡發泄完後,他苦笑道:“沒事。”為了安慰那個慌得額頭滿汗的男生。

那男生急得好像快哭了。而路鬆蕤,她怎麼還能說出“怎麼辦呢,這可是好幾萬的東西。”這樣的話?

男生雙手捧著機身和鏡頭遞到他麵前,支吾道:“對不……起,請……你看看……摔壞沒有。”

這台機子有好幾年了,鏡頭與機身的卡槽可能老舊了,所以一點碰撞就會脫落下來。初陽稀裡糊塗地想把鏡頭安裝上去,卻怎麼也安裝不上。一直找不住凹槽的點,圍觀著的人好像沒有一個人會,所以都沒上前幫忙。

他將鏡頭翻了個方向,看到裡麵的玻璃裂開了一條縫。

“路鬆蕤!”他實在不忍住吼了出來。

路鬆蕤也被嚇了一跳,立馬抱臂做出自我保護姿勢。

“你不是很熟悉這台相機嗎?你倒是幫我檢查檢查壞沒壞!”他努力讓自己冷靜到可以拆穿路鬆蕤目的狀態。

他相信這幫人不是傻子。早在他們用複雜目光看著他走進來的時候就知道了,路鬆蕤在整宋初陽。

“啊?我不敢碰了,對不起,初陽。是我沒拿穩。”她跳著往後躲,也跳過了初陽質問的第一個問題——你到底為什麼這麼熟悉這台相機的操作?

明明前後不過才十幾分鐘。是不是他前腳剛走她後腳就去翻了?

路鬆蕤還在連連往後躲,直接靠到了後麵的牆上。這個表現像是主動承擔責任,讓人誤會宋初陽莫須有亂潑臟水,尤其是她還是個女孩子。

慕容衾說,宋初陽,你又不是君子。一個人想要欺負一個人的時候管他是男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