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囊。” 他聲音冷淡,向來都是什麼都不掛心上。
“哼,一個大男人,居然帶這種小玩意兒。” 婉柔捏著,恨不得將那個女人像這個香囊一樣捏碎,她遠遠的丟進了不遠處的河裡,挑釁的看著那個人。
她以為他會動怒,心裡竟然有些期待。
可是他沒有言語,仍舊是淡淡的。隻是夕陽西沉,婉柔突然意識到,沒有什麼可以牢牢地被她攥在手中,越是重要的東西,就越可能失去。
或許就是那一刻,來自一個陌生女子的香囊,萌動了婉柔尚未成形的春心。
於是她開始給他寫信,卻寫了撕,一封都沒有寄出去。她對他更加挑剔,而他越是平淡,她就越是如抓心撓肺的心煩意亂。
此刻,宴會上正在唱著歌頌愛情的曲子,眾賓客紛紛讚賞王爺對王妃的矢誌不渝的真愛,仿佛沒有看見滿堂的小妾一般。阿青的話一出,婉柔立即經不住了,她要去找他,她要問個明白說個明白,這王府上下,論姿色,論地位,論品德,還有誰能敵得過她?
恰在此時,王妃站起來退席了,阿青不禁奇怪,這宴會不管怎麼說是為王妃舉辦的,王妃雖然蠻橫,但是人前向來知書達理,今天怎麼如此反常?可是來不及細想,王妃前腳走了,婉柔後腳也立即起身溜走了。阿青隻好跟上了婉柔。
果然不出她所料,婉柔走向雅室的方向。
阿青一路上又是呆呆傻傻的煽風點火,婉柔走到了雅室門口,毫無疑問的被守衛攔住了,可是又怎麼攔得住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小姐。一番吵鬨下,門開了,蕭無情走了出來。
“大小姐。” 蕭無情似真無情,麵無表情。
“你為什麼一直避我不見?” 婉柔毫不客氣的當著眾人怒道,門口的兩個守衛萬萬沒有想到王府千金竟然對王爺的侍衛長說出這樣的話,站在那裡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
阿青則識趣的趕上去:“站遠點,站遠點,看人家吵架呀,羞不羞。”
兩個守衛果然被她趕到了一邊去,阿青則趁機腳底抹油更是跑開了。
不多時,隻聽熙熙攘攘的說笑聲越來越近,婉柔臉紅道:“我不管,我親了你,我會對你負責的。”
說完就開心又羞澀的跑了去,隻留著蕭無情站在原地一時反應不過來,他怎麼也不會想到,驕傲跋扈的大小姐居然會傾心於自己。
“怎麼這麼開心? ” 迎麵走來了王爺帶著一眾人,因為王妃身體不適提前離席,眾人對歌舞也不甚感興趣,自然更是想要來一睹白虎持勢翡翠杯,因而宴會較提前結束,婉柔沒有來得及回去,就直接半路上遇到了父親。
“才不告訴你!我母親呢?” 婉柔見王妃沒有回來,雖然知道她對白虎持勢翡翠杯也沒什麼興趣,還是順勢問了一下。
“她身體有些不適,你不要去擾她。”
“我幾時擾她了?爹爹少擾她就不錯了。”
“人前沒個郡主樣子。”王爺寵溺道。
“您也沒個王爺樣子。” 婉柔笑著跑開,她不知道,人生變幻多端,平淡的父慈母愛一轉眼就會變得奢侈而難得。
王爺一行人進了雅室,蕭無情候在門口,眾人一進這珠光寶氣的雅室,實在覺得叫雅室有些不妥,不如叫做貴室,王爺對眾人豔羨的眼神十分滿意,而就在雅室的內室裡的一張高桌子上,蒙著一片黑布,那底下,就是傳聞中的白虎持勢了。
眾人都期待的盯著那方黑布,唯獨一人冷冷的站在其間,似乎對這蚩聲天下的寶物毫不在乎。
終於,王爺在眾人期待的眼神下揭開了黑布,看著眾人驚訝的張大了下巴的樣子,突然感覺有些不對勁,他一低頭,不禁大驚失色,隻見透明清亮的白玉案上,放著的不是那尊白虎持勢翡翠杯,而是一塊黑乎乎的石頭!
“怎麼回事?” 現場頓時一片議論紛紛。
卻突然聽到外麵一聲尖叫,眾人追了出去,隻見阿青站在門口,端著的盤子碎了一地,她結結巴巴的說道:“剛剛才,有個黑衣人,他撞了我一下,把盤子打碎了,我真不是故意的,嗚嗚嗚”
眾人心想,王府裡怎麼有這麼一個傻乎乎的丫頭。
王爺狐疑的問道:“這黑衣人,朝哪裡去了?”
“那,那邊,” 阿青順手朝小花園指去,小花園裡假山草木複雜,可夠他們一頓找的。
“外麵的賊不識路,你們趕緊去找!”
“是!” 一批守衛立即衝了上去,阿青則趁著人亂,悄悄地潛入了一間裝扮華麗的臥房。
阿青在這裡呆了幾個月,對各個房間了如指掌,這華麗的房間是王妃的,地上乾淨的連一根頭發絲都看不見。阿青腳上踩了泥巴,因而直接在地上打了個滾,滾到了床下,然後從懷裡掏出來那白虎持勢翡翠杯,塞進了床底下。
阿青知道,待會兒搜不到賊,難免會有人自作聰明的提出要搜內鬼,王妃高貴,自然不會有人懷疑,因而放在這裡是最安全的了,等到風頭過了,再借個打掃房間的機會,把東西拿走,就此就與這恭王府山水不相逢了。
阿青美滋滋的想著,正準備出去的時候,卻突然聽到吱呀一聲,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