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抓住了 安靜的尖叫在撕扯著你。……(1 / 2)

安靜的尖叫在撕扯著你。

跪伏在一樓大廳,你靜靜等待著。

在極度的安靜下,雙耳的聽覺被無限放大,隻是你什麼都沒有聽到。

沒有驚懼的抽氣聲,沒有忽然沉重的呼吸,什麼都沒有。

極度不安的焦躁讓你難受地攏起手指。

微小的希望在不安的火種中飄搖,你祈盼著那被隱藏起來的存在可以不被揭開。

你在等待最後的宣判。

“我看到了哦。”

室內突然響起的聲音讓你的呼吸一滯,你不禁抬頭望向二樓的方向。

一團凝結成實質的霧氣緩緩從實現的死角中出現,他有著巨大的眼球,口器半隱在黑霧中。

眼前的畫麵猶如驚悚小說的真實映現,深藍如海的瞳孔在一瞬間放大,驚駭過後,中原中也看向跪伏著的女孩。

那雙黑色的眼睛正在失焦。

“橘香小姐……”

中原中也不自覺地低低出聲。

“你在飼養咒靈,對吧?小姐。”

幸太身後的男人的聲音傳來,猶如從地球的另一端傳來,隔著一場冬日的冰雪。

心沉進了穀底,你仿佛墜落進了看不見儘頭的黑洞裡,耳畔是呼嘯而過的風。

失去任何表情的臉上,渙散的瞳孔直直地望向二樓,中原中也從那雙眼睛裡看到了濕漉漉的反光。

大顆大顆的淚水從眼眶中留下,重重地砸向地麵。燈光的陰影隱沒在脖頸深處。

心臟開始變得悶悶的。

看到你流淚的幸太發出低低的聲音,不安的霧氣在它周身加速環繞。

你隻是輕輕地搖頭,示意他不要下來。

鞋底敲擊樓梯的聲音沿梯而下,很快,那雙鞋子的主人站定在你的麵前,高大的陰影籠罩了你。

他蹲了下來,輕佻的笑容在他的臉上消失了,那雙你看不出任何情緒的鳶色眼睛直直地凝視著你。

眼前的男人看不出任何情緒,找不出任何弱點。你像是被圍在了密不透風的牆裡,無望的窒息感淹沒你的口鼻。

但是……真的沒有……辦法了……

你唯一能想到的挽救的方法,似乎隻有祈求著他的憐憫。

淚水打落在地麵的聲音,就像心臟劈裡啪啦燒灼的愈演愈烈的火焰。

麵容俊秀的男人湊近你,纏著繃帶的手掌撫過你潮濕的臉,拭去你的眼淚。

你感受到繃帶蹭過肌膚,泛起酥酥麻麻的癢意,他的手指乾燥又溫暖。

那雙漂亮的鳶色眼睛卻涼而沉。

“橘香小姐,請回答我。”

“……你在用什麼喂養它?”

被打濕的睫毛黑簇簇的黏連在一起,像是被打濕的蝶翼。睫毛顫動著,被其掩藏的黑色眸子不安地移開視線。

“……肉……我身上的肉。”

這種略顯親密的姿態讓你感到有些不自在,稍稍撇過了頭,他的手很快就從你臉上移開了。

禮貌和輕浮像是忽起忽落的海麵,你沒辦法看到掩埋在深海下的東西。

你聽到他低低的笑聲。

“……隻剩下最後一個問題了。”

麵前的男人站了起來,他垂下眼,看向隨著他的動作仰起頭的你。那雙鳶色的眼睛在燈光下忽明忽暗。

“橘香小姐……你是咒術師嗎?”

短暫地愣神後,你誠實地回答了他的問題。

……

告彆之後,中原中也反手闔上了大門。

他聽到了太宰治的聲音。

“現在你要回去彙報了吧……關於橘香小姐的事。”

太宰治半張臉融在黑暗裡,讓人看不清表情。

“……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果然,是首領最忠誠的狗啊。”

……

看著戴著黑色禮帽的男人離開,太宰治還停留在原地。

少見的脆弱出現在他的身上,如同隻要輕輕一碰就碎掉了的風化的繭。

真實的回答不是期待的救贖之網,他隻能在泥潭裡越陷越深。

……

他們走了。

這個屋子裡又隻剩下了你和幸太。

我和幸太會迎來明天嗎?……

你不知道。

……

橫濱的夜晚。

港口黑手黨大樓。

中原中也沉默地站著,藍色的眼睛像是翻湧的海水。

加入□□後從未有過的猶疑不定仿佛把他帶向了從前——那段成為「羊之王」的過去。混亂的,焦躁的東西像碎片在腦中劃過。

“中也君,進來吧,你在外麵站得太久了。”

□□的最高的存在敲下了錘音。

“……有趣,太有趣了。那位橘香小姐真是讓人驚訝呢。”

紫色的眼睛像是在愉悅。

“真想親自和那位小姐見一麵啊……”

垂頭待命的中原中也猛地抬起頭,驚懼的情緒像燃燒物炸裂開來。

他想起了淚水從你失焦的眼裡滑落的樣子。

那哭泣的模樣正逐漸被眼前深紫色的眼眸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