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呐，終於結束了？”你幾乎是視線中能看到五條悟的瞬間，他就跳了過來。

“嗯。”

你輕輕眨了眨眼，回應了他的話，思緒卻漸漸抽離開來。

“真是羨慕啊~單獨和小柃乃在一起什麼的……”

你的身側隱隱約約傳來他的聲音。

“是嘛，現在我也和五條老師單獨在一起啊……”

心緒翩飛，心早已偏離了軌道，吐露出的話隻是類似肌肉記憶一樣，毫無意識的迷惑人心的煙霧。

“……柃乃。”

五條悟停下了腳步，他彎下腰低頭認真看著你。

你眼皮微顫，黝黑的眸子失去了焦距。

很顯然，你的心完全不在這裡。

如花瓣般可愛又柔軟的雙唇，在心臟和大腦仿佛都已消失的境地下，仍舊儘著自己的職責，毫不留情地用柔軟的話語奪取彆人的愛意。

簡直像是以彆人的憐愛之心作為養分的小怪物。

五條悟不禁抱怨起來：

“什麼嘛，明明心思都不在這裡……”

“隨意撥弄gojo的心是會受到懲罰的……”似真似假的話語夾雜著曖昧不清的意味，他雙手揉搓著你的臉頰。

臉上傳來了克製的揉搓感，你的意識逐漸回籠到這具身體內。你抬起眼睛，看著這個即將把你帶回高專的男人，輕輕張口：

“……五條老師。”

“無論怎樣都好，請慢一點吧。”你的眼睫垂落，留下一層薄薄的淺色的影子，“……再慢一點，拜托了。”

請讓我再慢一點麵對幸太，拜托了。

……

月台上零零散散地站著一些人，此時已接近傍晚。

月台的地磚被夕陽浸潤成暖色，閃著微微的光澤。從那橘黃色的反光中，你看到了綿長的深色電線，還有你和五條悟的倒影。

暖色的天空從番線向遠處無限延伸。

“和五條老師在一起的時候，總是可以看到美麗的景色……”你轉頭看向遠處的美麗天空，側臉被黃昏染成橘黃色，“真好呢。”

短暫的安靜後，五條悟的聲音從旁邊響起：

“誒~小柃乃的意思……就是和gojo在一起的時候感到很開心，對吧？”

“唔，也可以這麼說……”

該說千人千麵嗎……雖然一開始隻是隨意的感歎，但是五條老師似乎聽出了其它的含義……

不過，他說的倒也沒有錯。

“那假如……可以永遠的這樣下去呢？”

五條悟的話讓你有些愣住了。

“永遠在一起”什麼的……

總覺得有些模糊不清。

這種曖昧的話……五條老師知道嗎？……

不過以五條老師的性格，說這樣的話倒也不算奇怪，你想。

該說是很不會拿捏距離感還是恰到好處的距離感呢……

在你眼裡，麵前這個微微滑下墨鏡，用那雙漂亮的藍色眼睛看著你的男人似乎對誰都會說出這樣的話，尤其是女孩子。

隻是在短短的一段時間，你的腦中閃現過許多的念頭。

睫毛簌簌地抖動著，你垂下眼睛，最後仍然沒有正麵回答他的問題：“永遠……是很難做到的，五條老師。”

這樣的問題，不管從什麼角度看，對你而言，都有些難以回答。

“什麼啊？小柃乃又沒有好好回答——”

五條悟的話被遠處電車靠站的聲音打斷了。

這趟前往東京的電車，還是來了。

微微晃動的電車讓你的身體也如同起伏的水麵般隨之微微搖動著。你一言不發，隻是微微垂著腦袋看著放置於膝上的袋子，手中的提手被你捏著收緊又鬆開。

你垂眼注視著袋子上印製的標誌，那是港口黑手黨製藥公司的logo。

——“你會需要這個的，橘香小姐。”

說著這句話的人，那雙鳶色的眼睛在太陽下泛著溫暖的紅色。

手指輕輕描繪著在袋身上微微凸出的標誌，你收回了手指。

太宰先生……

熟悉的標誌讓你回憶起第一次見到太宰治的場景。

那時尷尬地盯著眼前咖啡的自己……

那時候的我……

現在想來，咖啡一圈圈的拉花倒像是漩渦呢。

你攥緊手裡的袋子，黑色的長發從纖弱的肩膀滑落下來，讓人看不清神情。

柃乃……到底在想什麼呢？

五條悟隻是靠在椅背歪頭注視著你，墨鏡後，白色的長睫綴著暖色的光。

……

太陽已經西沉了，天邊隻有一縷暗橘色掩藏在濃重的夜幕中。

有些空曠的街道上，偶爾傳來汽車的喇叭聲響。伏黑惠和虎杖悠仁正一前一後地走著。

他們剛結束今天的任務。

繁重的任務過後，虎杖悠仁似乎想起了什麼：

“話說，今天一整天都沒看見五條老師呢？惠。”

虎杖悠仁的話令伏黑惠微垂眼眸：

“……在和不在都一樣吧，那個人。”

說完這句話的不久，伏黑惠抬眼望向前麵的十字路口，腳步不自覺地放慢，最後徹底停住了。

“怎麼了？”

看著突然停下的伏黑惠，虎杖悠仁困惑地向前看去，淡金色的眸子睜大。

對麵路口處，出現了剛剛提及的五條悟，在他旁邊站著的那個嬌小的身影，十分熟悉。

………

你和一群人坐在拉麵館的餐桌旁。

“久違地再一次和橘香小姐一起吃飯呢！！”

說話的虎杖悠仁開朗地笑了起來。

“……加我一個。”

家入硝子也難得離開了校醫室。

你看向默不作聲的伏黑惠，很可惜的是，因為座位的緣故，你隻能看到他似乎正看著後廚的方向，看不清正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