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春啊,都是乍暖還寒,今年卻不一樣,天氣異常溫和,本來大雪紛飛的日子竟然連水汽都呼不出來。
蒲玉披上披風,一撩簾子從正堂出來,接過侍衛遞過來的傘斜打著,兩步踏入雪裡,光華整潔的積雪上赫然出現幾行腳印。
“大人”旁邊的侍衛剛想說話就對上了蒲玉直勾勾的眼神。
蒲玉瞥了他一眼,臉色顯然不好看:“這就是你說的絕世好苗子?”
侍衛突然跪了下去“是小人看走了眼…”
蒲玉沒理他,折起扇子,將自己的錢囊摘下來扔在他麵前:“紋銀十兩,買點東西自己去郊外莊子裡待著吧。”
侍衛也沒說什麼,爽利的拿錢走了。旁邊的轎夫已經將轎子壓下來了,蒲玉已拉開轎簾,不知道為什麼又放下簾子,吩咐了轎夫回府,改為步行。
“主人不坐轎?元山離這可遠著呢”蒲玉又從轎夫裡挑了個看著還過得去的小廝跟著。
“不去元山,我們去東郊。”
東郊是全城人的墓地,蒲玉隔三差五就能看見一兩個墳包,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香灰味,蒲玉拿帕子捂住口鼻,繼續向深處行進。
大概走了三五裡路,樸玉突然停了下來,往路邊一處荒廢了很久的小屋裡去。
一推開門,門框上積年累月的灰都飄了下來,白色的披風染上了灰,蒲玉用手撲打了兩下發覺打不下來,皺了皺眉頭。
屋裡到處都是陳舊腐敗的氣味,蒲玉四處走了走,忽然聽見窸窸窣窣的的動靜,回頭一看,隻見一個約莫五六歲的小孩從牆角一處破洞鑽了進來。
那孩子臉上的怒氣掩藏不住,兩隻眼睛淩厲的看著蒲玉和隨從:“你們怎麼從正門進來了!”
蒲玉找了一張不知道是桌子還是凳子的東西示意隨從擦乾淨後坐了上去,那小孩瞬間像炸了毛的貓一樣跑上去狠狠推了一下,結果沒推動反而自己一屁股摔在地上,摔在地上也不起,用兩隻眼直勾勾盯著樸玉。
樸玉抬起袖子,看見那一雙在白色中異常突出的黑手印,深吸了一口氣好幾次話到嘴邊沒說出來,最後什麼都沒說,臉色鐵青。
“小屁孩,乾什麼?”隨從就要上去抓他,被蒲玉攔下:“不要跟小孩子計較。”
“我…我…唉”隨從不知道說什麼,幾番躊躇又閉了嘴。
“我們到底做了什麼?”樸玉歎了一口氣,沒想到最後還是和小孩計較了。
小孩從地上爬起來跑到門外,再進來的時候手裡抱著一塊烏黑的木板。
“這是?”蒲玉剛想仔細看那板子就忽然的砸到蒲玉麵前,帶起一陣煙塵。
蒲玉捂住口鼻,隻見烏黑的板子上有幾個歪歪扭扭的泥糊的字,醜的不像樣但依稀還能看懂。
“此處神祠,狗洞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