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魚從魚簍中拿了出來,魚鱗太過於光滑,抓了幾把才讓這條魚屈服,刮去了魚鱗,去了內臟,忍得一身腥,手上也不免的沾了幾滴血,從水缸舀了一盞水倒進了砂鍋,熬倆刻鐘。
突然傳來了“咯吱”的一聲。
撿起掉落的宣紙,像是感到有人來了,抬頭剛好對上桑懷景寧靜的注視,∶“無事不登三寶殿,今怎麼來我這閒逛了?”沈衣看了看桑懷景提的提籃盒,忽聞到了一股飯香。
“我讓膳房給你做了桂花糕,還有西湖醋魚和排骨蓮藕湯,知道你不喜辣,都是合你口的。”冒著熱氣,飯香味瞬間充斥了沈衣的鼻腔,霧慢慢的環繞了起來,看著沈衣為難的神情,∶“吃吧。一會就冷了。”
“你坐下來一起吧。”
“不必,我吃過了,你吃,我看著你吃。”
想著還燉著魚羹,沈衣有點支吾,∶“你要嘗嘗魚羹嗎?”
“嗯。”
沈衣拿了兩雙碗筷,就這樣,誰都沉默不語,靜靜的將飯菜吃完,風吹的舒心,怡然自得,沈衣額前的一縷發絲被吹起,撫動人的心弦,沈衣本就生的好看,那赭色的瞳孔叫人好生心喜,微彎的秀眉,襯得沈衣愈發的如畫中之人般意境。
“林衛將那日之事告訴你了嗎?”
“還未。”
“我曾與你說過,暗樁的勢力能夠伸到懷淵,這其中必有蹊蹺,而林衛不止隻是牽扯到他母親的事,不然也不會置他於死地。”
“跟暗樁的護送之物有關係?”
桑懷景蹙眉,牽扯之事過於多,並不是什麼好事,況且林衛還有難言之隱未說,若不是有人從中得到了利,又怎麼會讓暗樁以護送之物為誘餌,林衛隻不過是“殺雞儆猴”罷了。
“我知曉了。”
沈衣又何嘗不是力不可支,在沈平仙逝之後,恨不得也跟著黑白無常去了,明明殺害了自己父親的仇人就在眼前,卻因為實力不敵,連報仇都做不到,痛心入骨的滋味像一根根針,紮到心的最深處。
桑懷景摘了一朵槐花放在了手邊,花在嬌豔的開著,新,舊,綻,凋是花的悲喜,正如這花一樣,“不要那麼皺著眉了,令尊也不願看到你這樣。”
“暗樁護送之物現還在懷淵?那日你救下林衛後,暗樁可會對你起殺心。”
看著桑懷景此時不在意的樣子,氣不打一出來,自己隻能讓他不要與暗樁硬碰硬,眼下先將暗樁的護送之物搞清楚說。
“應當是還在懷淵,我那日蒙麵,暗樁認不出我的。”
沈衣在桑懷景走後,重新望向了那放置的宣紙,不禁倒吸一涼氣,還記得那日某人說的,若是讓桑懷景曉了清旭長老所做之事,就真的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