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信…是那封信,村民們雖失了心智,但那日趙子期的決絕,早已紮根發芽,明明就快就看到了黎明,可一切都被趙子期毀了。
他有私心,有預謀,誰都想從這個鬼地方出去,但是隻有他趙子期一人可以,何為公正?又何是慈悲?這些趙子期都不會去深究,他有的隻不過是一顆黑心而已。
趙子期的父親是上一任村長,莫家村的人都稱他持論公允,對所有村民都有一顆善待的心;直到自己上任的那一天,受夠了的冷眼和唾沫星子,那些人仿佛要將他生剝活吞了。
所以他要他們都付出代價……
一個都不留……
他要逃離這個地方,那封信明明已被他燒了,可此時他隻剩痛,腦袋就像被萬隻螞蟻啃食,骨頭被無數的牙齒咬掉,蹲下身子,時而在打滾,時而又瘋狂大叫。
腦袋裡每一幕都在將他反複鞭打,一步一步的爬在二人腳前,手顫抖的撫上沈衣的小腿,嘴唇無力的說出求饒的話。
“是我錯了,是我錯了,我太窩囊……可那些人他們該死哈哈哈,該死……”
“你將這封信放在櫃子裡,雖是被衣服壓著,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令尊為你所做的?你眼中看到的隻是他人的欺辱,但令尊的好言相告,隻是不想讓你失了心智。”
桑懷景在一旁沉默不語,隻是找了一個枯木將就的坐著,嗤笑麵前這個狼狽的人,眼眸中沒有半分同情,而趙子期沒有將那封信燒掉,隻不過是他的臆想。
桑懷景冷冷道:“你這種人當真是愚蠢,既然要將那些村民殺死,為何又心慈手軟,真如你所說是一個窩囊廢。”重新拾起那封信,抬頭看麵前這個語無倫次的人,“你不就覺得自己的自尊被踐踏嗎?”
“現在我給你一個機會,可以去殺了他們,為你自己出氣,怎麼樣?”一雙匕首出現在了趙子期麵前,眼中滿是怯懦,說到底隻不過是一個膽小的人。
沈衣和桑懷景眼看時機已到,兩人相視一笑,隻見在那爆亂的人群中,走來了一位與趙子期極其相似的人,身上的布衣早就打滿了補丁。
不過瞬息之間。
他便來到三人身前,個子很高,這個人的身上才有屠夫的氣味,嫌惡的看了看撒潑打滾的好弟弟,開口道:“是我趙某人看管不周,兩位兄弟海涵。”
沈衣點了點頭,道:“無礙,我們能夠現在還活著,要多謝你。”
都說虎毒不食子,但做兒子倒是先反咬一口,趙子期自打記事起,他的父親便沒有施以管教,所以被同齡人欺負,隻能打碎牙齒咽肚子裡。
“我的好父親嗬嗬,你們倒說說啊!他到底怎麼教導我的,街坊鄰居都對我人人喊罵,那我便讓他們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