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廷此時臉簡直黑了一度,一個巴掌將趙子期扇飛好些距離,而那些瘋掉的村民,撕咬著那短命的好弟弟;橫飛的血液將這裡渲染,撕扯的聲音是死亡在叫囂,是人的骨頭被折掉的哢擦聲。
手足之情在此時說來可笑,隻要在一念之間,便可肆意的奪走一個人活下去的權力。但趙子期死的不無辜,那些正在豆蔻年華的女子,便被這畜生不如的東西糟蹋了。
後來她們跳井,自刎,隻是不願再以淚洗麵。
世間黑白渾濁,是非對錯之間,有的隻是那顆皮下的心,麵具之下,有的早已不是人,萬物皆可化為尖刀,誰又看清的誰。
縱火燒的漫天遍野,灰暗暗的雲朵擋住了光,烏鴉在上空盤旋,一聲一聲的嘶吼,趙廷不鹹不淡的開口:“隻當我也不是人吧,這裡將不複存在。”從衣袖中拿出一個銅鎖,遞給了沈衣,“你們走吧,自南走到一家門鋪……”
環住這裡的大山瞬間傾塌下陷,向裡掩埋,風雷一陣叫呼。頃刻間,撲滅了這場山火,沈衣和桑懷景感覺腳下一輕,一道氣力將二人打暈。
透過房屋的窗戶,溫暖的晨陽撫慰了人們,沈衣靜靜的躺在床榻上,眉頭一皺,仿佛是夢到什麼,突然驚坐而起,大口地喘氣。
他抬頭望向窗外,心裡想著不知桑懷景怎麼樣了,屋中的桌子上擺有一件青衣,質地柔軟,想必就是清風宗弟子所穿。
門外傳來女子的聲音,很柔和:“師弟,沈師弟,你醒了嗎?”
“醒了,師姐。”
眼前的女子青絲束發,腰間掛著一個玉瓷瓶,像是注意到了沈衣的眼神,便開口,“我是靈華門的薑憐綮,往後就是你的師姐了。”又遞給沈衣一個荷包,“這個是我們靈華門弟子都有的,裡麵有一些救命的藥材,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要用。
沈衣嗯了一聲,又問到。
“師姐,你可知和我一起的那位兄弟現在何處?”
“他還在休息呢,我帶你去吧。”
一路上,薑憐綮告訴沈衣他們是怎麼出來的,原來趙子期是執念,也可以想成是被拉入他的了夢境。這一番就是考驗沈衣和桑懷景,因為他們還尚未有成,便用此法子,一來不會有岔子,二來也可摸清他們的底子。
將他們帶出來的,就是靈華門的掌門——祈諗。
是一代天驕,他年紀輕輕就博得了靈華門上下的賞識,更有人說祈諗一定會飛仙,如今成了這掌門,倒是也是民心所向了。
清風宗也在變得日益興旺,各門派也都將心儀的弟子攬入,聽雜役們說,落選的人,有些還要在宗門前鬨,隻不過被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