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衛姝目測,北歌大概一米七二左右,比例好,脖子和腿這種人體美好部位特彆長,而腰胸臀這種曲線部位該凹的凹該凸的凸,肉都牢牢長在合適的位置,頭小肩寬,上鏡就是模特級彆。
這樣的女人,在人麵前一站,壓迫感可謂是洶洶而來,如潮湧至。
更不用說她什麼都不做,隻淡淡地盯住你,用她那雙從商海廝殺出來飽經人世冷暖的眼睛,隻一眼,就令人感覺內心所有心思都被她看破,無處可逃。
但那種狙擊/槍鎖定捕攝獵物的眼神並沒有持續很久,北歌淡笑著低下頭,同時收了視線。
衛姝搓了搓自己的臉,小心翼翼湊過去,不死心問道:“你生氣,是什麼樣子?”
她剛才有一瞬間感到了危險,準確來說,是一種令人想要跑開,但也隻是跑開幾步拉開安全距離後還想要回過頭看北歌的程度。再加上北歌隻冷臉了幾秒鐘,就重新對她笑起來,衛姝的膽子就更大了點。
北歌低著頭,視線裡出現衛姝骨肉均勻的小腿。
衛姝是小骨架,手腕用手掌圈住,還可以多出一個指節,膝蓋骨的形狀小巧精致,圓鼓鼓的一小塊,像是怎麼也長不大的孩子。
可衛姝自尊心強,被當小孩子教訓了,反而會更叛逆。
北歌像是想到什麼啼笑皆非的事,輕笑道:“你指對誰生氣?”
衛姝來了興致,眼睛一亮:“先說你在公司,對員工生氣。”
北歌愣了一下,搖頭:“很少。”
她並不是容易生氣的性格,換句話說,多年來謹小慎微的生活塑造了她吃苦耐勞的性格,這種性格並沒有以冷漠和涼薄作為底色,她對於底層人的生活充滿了體諒和尊重,尤其自家公司的員工,屬於自己管轄下的打工人,都是一群剛畢業的年輕人,有錯就改,有過就罰,生氣卻不至於。
衛姝似是讀懂她話語未儘的意味,連忙繼續問:“那我呢,我對員工發火嗎?”
北歌笑起來:“你可以自己去一趟工作室。”
衛姝扁嘴斜了北歌一眼,然後不等她反應,迅速問:“對我呢。”
北歌早就等好她這一問,表情未變道:“很少。”
又是同樣的答案,衛姝這次不放過她,刨根問底:“那就是有嘍?”
北歌看了她幾秒,忽然抬手,指尖落在她微微上揚的眼尖:“你很在意這個答案嗎?明明過一陣子,恢複記憶,就什麼都想起來了。”
衛姝側臉,讓自己的睫毛在北歌的指腹輕輕擦過,語氣認真堅定:“重要,我就要現在、此刻知道。”
北歌緩緩收手,盯著自己的掌心頓了半晌。
衛姝滿懷期待地等著北歌說出答案。
她並不為過去的自己委屈,反而期待北歌說出一些話來,例如她是如何“製裁”無法無天的自己,而不是逆來順受毫無底線地寵溺。
“你可以自己試試。”
衛姝鼓起腮幫子,又敷衍我!她站起來,走到北歌麵前揉她的臉,怎麼可以這樣!
北歌任由她捏揉,也不生氣。半晌後,北歌轉身抱起蹭到她腿邊的叮咚:“我還有工作,明天早上的飛機,去鄰市出差三天,有什麼事打我電話。”
衛姝氣鼓鼓地盯著她。
北歌笑笑,邁開長腿離開客廳。
衛姝一個人喪氣地沉進沙發裡,瞅著北歌離開的方向。
她醒來後,什麼都不記得,換做任何一個人,都會感到無助和恐懼吧。
她也是一樣。
隻是北歌來得太快,把她從失憶的迷茫裡接了回來,她才能好好安置無措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