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是想念兄長了嗎?要再次離我而去嗎?”穆秉文狠狠將周圍家具都揮摔到地。
家具的破碎聲和青年的怒火,此刻都未嚇到宋清猗。
或者說,一切都在她的料想中。
她上前一步虛虛摟住穆秉文。
穆秉文原本因憤怒而擴張的瞳孔因為這突如其來的擁抱猛得一收縮。
“秉文,我好害怕......”宋清猗柔聲說道。
“我看不見你,我也看不見其他人。隻有我一個人......”她的淚水讓穆秉文瞬間不知所措。
美人淚水漣漣,哭得鬢發微亂,這樣惹人憐惜的模樣,哪怕是天底下最鐵石心腸的人看到也會心軟。
“彆哭了,嫂嫂。”穆秉文用手輕柔抹去她素白麵龐上的水痕。
“是我不該把你一個人關在這裡。”
隨後便吩咐侍女,“以後夫人可以在穆府自由活動,夫人去哪你都要跟隨。”
“來,嫂嫂,和我一起用膳。”穆秉文將宋清猗帶到了大廳。
隻見桌上擺滿了八珍玉食。穆秉文拿來一碗散發著淡淡清香的米湯。
“嫂嫂幾日未食,不能一下子吃那些葷腥。”
“我還記得,嫂嫂吃粥一向不愛吃稠的。”青年笑盈盈地拿起勺子,要親自喂宋清猗。
“沒想到秉文你還記得。”
看到宋清猗乖順地喝下這一口粥,青年的笑意更加明顯。
與其說是滿意的笑容,更像是惡犬被主人讚賞的神情。
宋清猗曾養過一隻惡犬。
它來自一位西域商人手裡,長得威風凜凜,但凡有人靠近,便齜牙咆哮。也有人嘗試馴服它,用禽肉誘之,不行,用鞭子抽之,無果。
後來宋清猗機緣巧合下養了下來。她發現,再凶惡的狗也是有害怕的東西,有渴望的東西。一旦主人掌握好這些東西,並使用有度,那麼它嘴裡鋒利的牙齒觸碰主人的手時也會像無害的玩具一般。
縱使心中千思百慮,宋清猗麵上仍是一副懨懨神色,默默小口喝著對方喂的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