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展回來後上學第一天,魏嘯朗一進食堂就看到南真和餘周坐在一起吃飯。他打了幾份菜坐到南真身邊,把菜往南真盤子前一推:“今天菜打多了,一起吃。”
南真還沒出聲,對麵的餘周就嚷嚷起來:“魏嘯朗,誰叫你過來的?”
魏嘯朗衝他挑挑眉:“我自己過來的,不服氣啊?不服氣你走啊。”
餘周還想說什麼,卻看到南真從魏嘯朗的菜盤裡夾起了一塊蒜香排骨,忽然覺得自己剛才的話很多餘。班上誰不知道魏嘯朗的小心思,至於南真,看籃球比賽的時候眼睛都快黏在魏嘯朗身上了。於是他嫌棄地咧咧嘴:“懶得管你們。”
從此,魏嘯朗開始堂而皇之地跟南真一起吃午飯。平時為了照顧南真餘周總是多打一點菜,魏嘯朗直接把這活搶了過來。和餘周把菜全打在一個碗裡不同,他每次打好幾種菜,用幾個碗分裝,在桌子上擺得整整齊齊。弄得好像普通人家吃飯一樣,非常有儀式感。
南真也從不跟他客氣,吃起他的菜就像吃自己的一樣。她並不貪吃,她來萬諾學習是因為魏嘯朗,現在魏嘯朗願意靠近她,她求之不得,如果拒絕魏嘯朗的飯菜他就會遠離自己,接受好意也是親近的一種方法。
馬成鑫好奇地問魏嘯朗:“魏嘯朗,你和南真早戀了?”
“哪有?”魏嘯朗趴在桌子上,“彆亂說,我們就是飯搭子。”
他哪裡想那麼多,他隻是想靠近南真所以就靠近了唄。儘管南真話很少,可隻要南真在他身邊坐著靜靜地吃飯,尤其是吃他打的菜他就很開心。南真太瘦了,要是每天吃他打的菜,吃胖一點他就更開心了。
放學的時候,因為家裡的司機請假,魏嘯朗厚著臉皮硬擠上馬成鑫家的車回家。
剛離開學校沒多久,馬成鑫推了他一下:“看外麵,你的飯搭子。”
魏嘯朗扭頭朝窗外一看,南真站在人行道上,正和停在路邊的一輛麵包車裡的人說著什麼,隻見那人將一捧鮮紅的玫瑰花塞到她手裡。南真想把花推回去,那人卻堅決不肯收,關上車門就要走。
南真捧著花站在路邊,想發火又不太敢發的樣子。
“搞什麼?羅叔,麻煩攔一下那輛麵包車。”魏嘯朗喊。
馬成鑫家的司機平時和魏嘯朗非常熟,不用馬成鑫再吩咐,就轉了一下方向盤擋住了麵包車的去路。
魏嘯朗打開車門下了車。
司機也下了車,叮囑道:“小魏,彆惹事。”
魏嘯朗走到南真身邊,從有些懵的南真手裡一把拿過那捧花,走到麵包車前敲了敲車門。
車門拉開,嗆人的煙味撲麵而來,熏得魏嘯朗往後退了一步。裡麵的男人西轉革履,滿臉橫肉,脖子上帶著一條拇指粗的金鏈子。
被人擋了道,向力很想揍眼前這個穿著校服的青澀少年一拳。但擋住他去路的奔馳車牌號是E28866,旁邊還站著一個眼神不善的司機。這小子可不是呂翼那種任他拿捏的小混混,簡單來說他惹不起,於是他笑盈盈地問:“小兄弟,有事兒?”
魏嘯朗將玫瑰花塞到向力手裡,仰著頭俯瞰著對方:“大叔,你一把年紀了,在路邊強行送女學生花,這種行為很惡劣耶,你看不出來人家不想收嗎?再騷擾我同學我揪你去派出所,下不為例。”
“不好意思,下次不會了。”向力笑著拉上了車門。
等麵包車開走,魏嘯朗轉頭看向南真:“你也是,怎麼認識這種社會老渣滓?”
南真理了理肩上的書包帶,輕聲道:“我也不想認識啊。”
想到她的生活環境,一時間魏嘯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歎了口氣:“上車,送你回家。”
“不用。”
魏嘯朗沒耐性,嚷嚷起來:“萬一那個老男人在路上堵你怎麼辦?”
向力那些人沒人性,連呂翼都害怕的人南真見了自然也發虛,剛才向力攔住她,她雖然很鎮定可後脊背陣陣發涼,她很想把向力送的花懟到向力臉上,又不敢惹對方。
但隨後魏嘯朗就過來了,乾乾淨淨的漂亮臉龐上帶著奶凶奶凶的氣勢,幫她清理了燙手的花,趕跑了向力。像山間晨曦最清爽的風,吹走了一切陰霾,整個世界天朗氣清。
此刻,她很想離魏嘯朗更近,想靠在他肩膀上發一會兒呆。
所以她沒推辭,跟在魏嘯朗身後走到了奔馳旁邊。
魏嘯朗先坐了上去,替馬成鑫打開側麵的車門:“你,坐副駕駛去。”
馬成鑫一愣,這好像是他家的車吧?但他比魏嘯朗講究,一句怨言也沒有,乖乖跑到了副駕駛座。
上了車,魏嘯朗氣衝衝地看著窗外,好半天突然蹦出一句話:“以後再有人糾纏你,你就把花懟到他臉上去啊,你平時不是挺囂張嗎,現在怕什麼?”
可自己真的害怕呀,南真想著,答應道:“好。”
把南真送到離家不遠處的小巷入口,南真下車道了謝要走,魏嘯朗搖下車窗大聲道:“南真,如果那老渣滓再糾纏你給我打電話,記住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