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真和龍哥簽了短約,做了平麵模特,儘管簽約前龍哥再三保證儘量讓她學業和工作兼顧,但品牌方可不慣著她。為了工作她幾乎錯過了所有課程,輔導員痛心疾首,找她談了好幾次話。可她沒辦法,不得不在深夜瘋狂補課。
餘炎海受魏嘯朗之托給她送東西,來了幾次都沒見到她,跟她的同學打聽到原委,趕緊告訴了魏嘯朗。
意識到大事不妙,大二聖誕假期魏嘯朗不顧沈素衣的阻攔再次飛到廣州。
從出租屋出來,見到怒氣衝天的魏嘯朗,南真往後退了一步,像個被老師抓包的壞學生。
混跡平模圈的南真風格變得非常誇張,穿著白色長毛短夾克,裡麵套一件露腰T恤,大冷的天還露著一截細腰。短短的黑色小皮裙,玫紅色的絲襪,小短靴。齊肩的卷發用發膠打理得乾淨利落,右耳掛著一枚誇張的圓形大耳環。臉上施了薄粉,嘴巴塗得紅紅的。
隻可惜衣服都是地攤高仿,這讓她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廉價的味道,好在她夠美麗夠青春,竟讓這種廉價的味道也散發著一股子誘惑,像極了一枚故意被人扔到路邊,卻熟得剛剛好,一碰就淌果汁的水蜜桃。
“去哪?”魏嘯朗冷冷地問。
去趕一個飯局,模特圈這種機會很多,在飯局上可以談業務,也可以多拉一點人脈,很多高端拍攝都是在酒局上談下來的,龍哥跟她說讓她自己把握尺度。
麵對魏嘯朗滔天的怒意,南真一聲也不敢吭。
魏嘯朗越過她進了出租屋,呂翼躺在床上正蒙著被子睡覺,聽見有人進門也一聲不吭。角落裡還放著一張行軍床,應該是南真平時睡的。
“哥,吃藥了嗎?”魏嘯朗問。
呂翼還是一聲不吭。
魏嘯朗耐著性子對他說:“債的事我來處理,你按時吃藥,儘快好起來。南真考上中大不容易,你也監督一下她,讓她趕緊回學校讀書。”
呂翼還是沒說話。
說實在的,魏嘯朗對呂翼已經討厭到了極點,可又不敢說重話刺激呂翼。於是他沒再多說,自己打開了裝衣服的箱子。還好,之前他給南真買的衣服都在,他幫南真找了幾件衣服,又對呂翼說:“這幾天南真和我一起住,明天我們給你送飯過來。”說完出了門。
南真怯生生地在門口等他,他脫掉南真身上廉價感十足的白色外套扔到一邊,又替南真披上了一件長款夾克,將拉鏈從下往上一直拉到最頂端,沉著臉說:“有些衣服不能穿,掉價,聽見沒有?”
南真點了點頭。
這次為了省錢,魏嘯朗沒再訂酒店,而是帶南真借住在餘炎海的私人公寓裡。
洗完澡,兩人坐在床上,魏嘯朗將一張銀行卡塞到南真手裡:“裡麵有二十萬,先拿去把利率最高的幾筆賬還上。”
為了湊這二十萬,魏嘯朗賣了幾套自己珍藏多年的手辦。要是放在以前,這點錢對他來說根本不是難事,但他媽媽發了狠,給他所有的朋友都打了招呼,堅決不讓大家再借他錢。被這麼一逼,他也已經快無計可施。他覺得很後悔,以前大手大腳慣了,沒建一個完全屬於自己的小金庫,不然也不至於這麼被動。
“還了二十萬還差多少?”他問。
“五十萬。”南真都快哭了。如果可以,她寧願自己每天工作二十四小時也不願向魏嘯朗伸手,可貸款利息實在太高了,她拚命掙錢也還不清。
“你哥還真是大老板耶,跟他說了有風險還投這麼大?”做生意虧百十來萬的人比比皆是,但不能是他呂翼,因為他根本沒多少本錢,欠了賬南真還會和他一起扛。魏嘯朗強忍住怒氣問,“他不是有套房子,乾嘛不把房子賣了抵債,還要你打工幫他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