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真搖搖頭:“賣了房子他以後怎麼辦?”
所以就活該自己和南真受累?魏嘯朗血衝大腦,當即就要發作,可自己心甘情願幫南真,又沒有立場發作,隻得強行按耐住火氣,苦口婆心地說:“沒事,我替你想辦法。但是我有一個條件,等把錢還完了,呂翼要是再搞什麼幺蛾子就不關你的事了,親兄妹也不能老幫對方收拾殘局。你必須趕緊回學校,再曠課你會被勸退的。”
南真點點頭,摟住了他,貪婪地汲取著他身上的溫度。
大半年沒見,小彆勝新婚,魏嘯朗愉快到差點瘋狂。可忙著忙著他覺得不對勁,撐起身一看,南真居然睡著了。
見到魏嘯朗,繃了好久的弦猛然一鬆,南真睡得很安心。
這種時候也能睡著?!她到底有多累?
魏嘯朗心疼她,頓時熄了火,隻得摟著她睡覺。可沒多久男人的本能又讓他無比難受,於是他小聲央求:“老婆,給我五分鐘好不好?我睡不著。”總是想象結婚以後的生活,想多了有點入戲,他時不時的就喜歡喊南真老婆。
好在南真和他一個德行,也總想象婚後生活,對這個稱呼沒有半點反感、她在夢裡應了聲:“嗯。”
得到許可,魏嘯朗一骨碌起身飛快地脫掉了衣服。速戰速決,他小心些,就不用安全措施了。
有了魏嘯朗的二十萬催債電話少了很多,呂翼的病情也減輕了不少。新學期南真回到了學校,狂補落下的課程。
魏嘯朗離開後的第一個月,她接到了魏嘯朗的電話,魏嘯朗說他湊了兩萬塊請餘炎周轉給她,剩下的錢他再想辦法。他媽媽每天寸步不離地跟著他,他打電話很不方便。
魏嘯朗離開後的第二個月,南真沒再接到他的電話。但餘炎海替他轉了四萬塊錢過來。
魏嘯朗離開後的第三個月,幾筆新貸款到期,催債電話又開始多了。南真每天握著電話苦等,終於,魏嘯朗的名字在手機上亮了起來,她欣喜若狂地接通:“老公。”
可裡麵傳來的是沈素衣的聲音:“南姑娘,小朗不方便跟你講話,我替他說。前幾天他新交了一個女朋友,女孩特彆美,家世顯赫,不會無休無止地問他要錢。是他對不起你,之前他送給你的二十六萬就當是分手費。請你知足,很多夫妻就算離婚也分不到這麼多,就這樣。”沈素衣掛斷了電話。
放下電話,南真看著眼前緩緩流淌的珠江水,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沈素衣說得沒錯,無休無止地問魏嘯朗要錢,連她自己都討厭這樣的自己。她最愛的大金毛,她唯一的光,她褻瀆了自己光,她變成了自己最討厭的模樣,這樣的她根本不配站在魏嘯朗身邊。
要是跳進珠江,讓水莫過頭頂,所有煩惱會不會從此消失?
可呂翼怎麼辦,呂翼病得那麼重,自己要是出事呂翼絕對活不了。
所以她不能死,就算沒有魏嘯朗,她也要撐下去。不就是錢嘛?靠山山倒靠人人跑,什麼錢都不如自己掙的拿在手裡踏實。
眼淚漸漸停歇,她摘下手上的訂婚戒指使勁往珠江裡一丟,拿起手機撥了一個電話。
電話接通,她長吸一口氣,柔聲道:“喂,張老板,龍哥說你家的夏季新係列想找我拍?”
對方說了句什麼,她輕聲一笑:“高出市場一倍的價格?張老板你可真抬舉我,謝謝,這單我接了。”“吃宵夜啊,好啊,你來接我。”
放下電話,她對著珠江又哭了起來,但隻發泄了片刻,她再次長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安靜。掏出小鏡子補口紅,勾好眼線,原本淚眼朦朧的雙眼立刻變得嫵媚多情。再將身上的衛衣脫下係在腰間,純白T恤下擺挽到胸膛下方係好。做完這些,她走到路邊懶洋洋地等著,偶爾忍不住抽泣一聲又趕緊止住。沒多久,一輛寶馬X3開過來在她麵前停下。
她猶豫了片刻,拉開副駕駛座的門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