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真熬過了生死劫,但康複過程及其痛苦。麻藥撤去後頭痛襲來,痛得她直哼哼。
魏嘯朗看了心疼,跑去請求護士:“能不能再給她上點麻藥?”
被護士懟了回來:“麻藥能隨便上嗎?讓她忍著。”
回到病房,看見南真翻來覆去地難受,魏嘯朗小心翼翼將她的頭抱到懷裡,安慰道:“南真,要不試試聽歌療法,我小時候不舒服我媽就給我上聽歌療法。”
南真疼得快崩潰了:“疼啊,不想聽歌。”
魏嘯朗沒辦法,隻得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唱起了蘇州小調:“想起外婆橋,河塘裡小船搖啊搖……”
柔軟到極致吳儂軟語,像極了這個溫柔到極致的男人,歌聲如春水一般,把人的全身都快暖化了。南真揪著他的衣襟,儘管依然疼得滿頭大汗,但焦躁的情緒卻跟著他的歌聲一起平靜下來。
見聽歌療法有用,魏嘯朗又唱起了《姑蘇城》《春遊山塘》《擺渡人之歌》……
幾乎把他知道的所有吳語小調都唱了一遍。
依偎在魏嘯朗懷裡,南真被疼痛折磨得半睡半醒,可又愛極了他身上暖暖的香味:“魏嘯朗……”她帶著哭腔撒嬌。
她在撒嬌,她居然在撒嬌,魏嘯朗好半天才回過神,趕緊應道:“哎,老婆,怎麼了?”
“等傷好了我要去蘇州旅遊。”那是她和魏嘯朗同居的地方,她很懷念。
“那是咱們的老家,你想回去隨時可以回去。”
“我要吃蘇州肉骨燒。”堅硬的盔甲被劫難卸了去,感受到生命的可貴,南真開始饞了。
“好,下次去店裡給你點一個大扇骨。”
“我要吃榮陽樓的油氽團子。”
“你想吃幾個?”
“五個。”
“給你買十個,讓你吃個夠。”
“不行,我還要留肚子吃豬油糕。”
“我們可以回老家住幾個月,你有很多時間可以吃,不用留肚子。”
“還有生煎,蟹黃麵。”南真吸了一下口水。
沈素衣拎著飯盒走了進來:“想吃蟹黃麵啊,我做的蟹黃麵最好吃啦。不過你的傷還沒好,不能吃寒涼的東西,阿姨以後再給你做。來,阿姨剛剛給你做的雞湯餛飩。”
沈素衣依舊不喜歡南真,可沒辦法,她兒子認定了南真。兩個孩子糾纏了那麼多年,南真還給她生了大孫子,再阻攔倒顯得她是惡人了,就隨他們去吧。作為魏嘯朗的母親,她要試著和南真搞好關係,畢竟她隻有一個兒子,也隻有一個兒媳婦。
魏嘯朗感激地衝沈素衣笑笑,扶著南真坐起身靠在自己身上。
沈素衣端著餛飩走過來坐下,舀起餛飩吹了吹,喂給南真。餛飩湯是用老母雞熬的,沈素衣還細心地撇去了油花子。餛飩皮很薄,看得見裡麵的肉,嘗一口能讓人一直從舌尖鮮到心裡。
“阿姨,真好吃。”受了傷,南真軟綿綿的聲音聽上去有點發嗲。
廚藝得到認可,沈素衣很得意:“好吃多吃點啦。”
“阿姨,辛苦你了。”南真道謝。不光因為沈素衣的餛飩,還因為旁邊的魏嘯朗。沈素衣為了魏嘯朗能試著接納自己,那她也願意為了魏嘯朗去試著和沈素衣好好相處。
“我隻有你,小朗和小文三個孩子,照顧自己的孩子有什麼辛苦的。多吃點,快快好起來,和小朗趕緊把婚禮辦了,你們年紀不小了,該生二胎嘍。”
沈素衣越說心裡越美,南真雖然有千萬不好,有一項卻是上等的——外形。瞧她這大高個兒,這五官,漂亮啊,給她生的孫子魏秉文也是又可愛又帥氣。要是南真再生個女兒,肯定也是一等一的小美女,到時候朋友聚會,她帶著自己漂亮的孫兒孫女一亮相,要多拉風有多拉風。
魏嘯朗趕緊說:“媽,我們自己會打算,您彆操心了。”
沈素衣朝他丟了個白眼:“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年輕人都愛玩,我不催你們恐怕都不生了。”
南真倒沒在意他們的爭執,雞湯小餛飩太好吃了,她饞:“阿姨,再喂我口湯。”
很快南真出了院,回家休養。她的房子太小不方便,魏嘯朗忐忑不安地問南真:“南真,你要不要到我那裡住?我的房子比你的稍微大一點,小文上學也近。”
之前一起住她那邊是自己死皮賴臉硬擠到人家家裡的,這次是他發出的正式同居邀請。
“好啊。”南真一口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