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嘯朗欣喜若狂:“好,先住我那裡,結婚以後再搬到新房子去。”
結婚以後?其實南真不想結婚,兩個人在一起就得了唄。不相愛的人不會因為結婚就變得相愛,相愛的人結婚也不過是多一份財產上的保障,而她對魏嘯朗的財產根本沒有興趣,所以,她覺得沒有和魏嘯朗結婚的必要。之所以沒出言反對是因為知道魏家傳統,自己和魏嘯朗非結婚不可,不然魏家人心裡不踏實,會經常嘮叨魏嘯朗。她衝魏嘯朗笑笑:“先在你那住一段時間試試看。”
魏嘯朗住慣了獨門獨院,自己買的住所也是獨門獨院的一樓。房子不大,三室兩廳,外麵還帶著一個小花園。保潔阿姨已經把屋子裡裡外外打掃乾淨,將南真帶回家,魏嘯朗第一件事就是將南真扶進臥室:“南真,你先睡一覺,一會兒吃飯的時候我叫你。”
剛剛出院,身體還沒好利索,南真確實也累了,她點了點頭。
於是魏嘯朗幫她脫了鞋,又找出睡衣幫她換上,拉開被子讓她躺好。柔聲道:“你睡,我去做飯。”
南真抓住他的衣袖,微微噘嘴:“你先把我哄睡著再去。”
天啦,這麼軟萌的南真隻在高中的時候偶然出現過,魏嘯朗骨頭都快酥了:“好。”
他躺在南真身邊,伸手攬住南真的腰,笑盈盈地看著南真:“我陪著你,睡吧。”
“再給我唱一首《姑蘇城》。”南真聽吳語聽上癮了。
“好。”魏嘯朗有求必應,輕輕哼起來,“姑蘇城外第幾春……”
聲音柔的像雲,軟得像風,融化了南真的魂魄。
這陣子因為照顧南真,魏嘯朗擱置了很多工作,從醫院回來後他每天早出晚歸,工作室和學校兩頭跑,忙得不可開交。
每天早晨南真還在夢裡,魏嘯朗就輕手輕腳地起床,把林褚從床上叫起來,再趁林褚檢查書包的功夫準備早餐。煎兩個雞蛋,熱兩杯牛奶,烤好麵包片,切好水果。然後父子倆一起吃早餐,順便聊一聊學校裡的事。
吃完早餐魏嘯朗帶著林褚飛快地洗個頭,吹乾頭發,整理好發型。早上起床頭發會亂得不成樣子,這是所有男生都頭疼的麻煩。以前南真不懂這些,沒給過兒子指導,任林褚每天頂著一頭淩亂的頭發不知所措,如今魏嘯朗少不得手把手地教林褚培養男孩子良好的生活習慣。
搞定頭發後洗臉刷牙,擦點潤膚露,穿好頭天晚上就熨好的衣服,父子倆才一起出門。先開車把林褚送到學校,魏嘯朗自己再趕去上班。
南真的生活就相對簡單得多,她一覺睡到大中午,等家政阿姨把午飯做好才起床吃飯,吃完午飯漱漱口回床上接著睡。魏嘯朗他們離開的時候南真在床上,回來的時候南真還在床上。
她以前太辛苦,趁這個機會好好休息一下是好事,魏嘯朗挺高興的。可林褚吃晚飯時看到穿著寬大家居服,趿拉著拖鞋,頂著一頭短短的爆炸式卷發,身體微微有點浮腫,打著哈欠的南真從臥室裡出來,覺得十分彆扭。以前南真從來都是光鮮亮麗的,哪會這麼“宅”?
趁魏嘯朗去端菜的功夫,林褚小聲道:“媽,你怎麼不把頭發紮起來?”
南真嘟囔道:“頭發剪短了,不好紮。”
為了便於搶救,頭發不光剪短了,有一塊還剃掉了。幸好沒傷到毛囊,剃掉的地方已經長出了短短的一茬頭發。
“那你至少得稍微收拾一下外表嘛,你這樣沒有以前漂亮了呢。”
南真抱著抱枕,不停地打著瞌睡:“嗯。”
林褚提高了聲調:“媽!”
南真一個激靈,抬起眼皮看著他:“我還在養傷耶。”
說來奇怪,雖然魏嘯朗平時笑嘻嘻的,林褚在他麵前卻不怎麼敢放肆。南真平時冷冷的,林褚和她卻什麼都敢說:“什麼呀,上星期去複查你不是已經全好了嗎?”
南真打著哈欠說:“你不懂,傷好了還得養元氣。”其實,主要是因為吃了睡睡了吃,不考慮任何事情的日子太舒服了。人呐就不能歇,越歇越想歇,越歇越舒服,越舒服越歇……
“還養?媽,你都快被我爸養成一堵牆了。”魏嘯朗不在意從來不說,南真這段時間也不照鏡子,可林褚看得真切,這陣子南真胖了兩圈不止。她個子高,稍稍一胖身軀就龐大了不少。
這時魏嘯朗用大盤子端著小山似的肉骨燒從廚房走了出來,放在南真麵前:“來來來,南真,你最想吃的肉骨燒,趙元章家的,托人早上從蘇州帶回來的。”
南真兩眼一亮,帶上手套,抓起一個比臉還大的肉骨燒大口大口地啃了起來。
看她吃得十分滿足,魏嘯朗看得也十分滿足,眼睛都笑彎了,他柔聲叮囑:“慢點吃,彆噎著。”
南真衝他一樂,抓起一個寸金骨喂到他嘴邊:“你也吃。”
魏嘯朗接過寸金骨,夾起一片涼拌藕喂到南真嘴邊:“張嘴,吃片藕解解膩。”
南真就著他的筷子咬了一口藕,表情突然嚴肅起來:“這我就要批評你了,魏嘯朗同學,你沒事把菜做得這麼好吃乾什麼?”
聞言,魏嘯朗得意地笑了起來。
南真也微微一笑。
見這倆貨你儂我儂,桌子對麵的林褚捂住了眼睛,完了完了,有魏嘯朗的縱容,他那風華絕代的美豔模特老媽真的快變成一堵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