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到大,南真乾壞事都是呂翼慫恿的,這次也不例外。聽了呂翼的吹捧丟掉的自信瞬間回來了,南真微抬下巴:“我也覺得我比她漂亮。”
“好,加油,哥哥先回去了。”將情緒不穩定的南真往魏嘯朗這邊一扔,呂翼逃之夭夭。
於是南真踩著十厘米高的長筒靴,挎著散發著塑料味的小包包,踩著從網上學來的模特步,在任欣悅家的彆墅區外走來走去,從下午一直走到天黑。靴子質量差,走了沒多久就磨得腳趾尖生疼,她看了看小區華麗的大門,咬著牙繼續走。
走的次數多了,連小區保安都警惕起來,盯著她像看賊。
晚上十點多,魏嘯朗搭著朋友家的車從任欣悅家的彆墅區出來,路過門口的小橋時,他眼睛一亮,橋邊正在走路的美女,那雙腿好長啊。那背影,好……
好眼熟?
他趕緊招呼司機:“叔,停一下。”
車停下,他打開車門跑到美女麵前,看著眼前濃妝豔抹,穿著清涼的南真發了一會兒呆,嚷嚷起來:“妲己娘娘你乾嘛呀?”
腳尖疼得都快燃起來了,覺得自己真的有點蠢,南真扯出一絲笑:“我……散步……”
“散步也不能穿個吊帶出門吧,今天氣溫15度耶,不怕感冒啊?”他脫下身上的衛衣,拿著就往她身上套,“穿上,你身上的裙子不好看,什麼時候買的?”
本來腳就疼,他還說自己的裙子難看。南真來了氣,想發火,但身上的衛衣太暖和,所謂拿人手短,她勉強笑了笑:“謝謝,我回家了。”說著想走。
見她一瘸一拐的,魏嘯朗拉住她,沒好氣地說:“是不是腳疼?你看你穿的這雙鞋吧,與地麵都快成90度了,走,坐車去。”
腳太疼了,南真隻得靠在他身上齜牙咧嘴地走到車旁邊。車裡的朋友早聽彆人說過南真,識趣地換到了副駕駛座。
坐在魏嘯朗身邊,沒達到預期目的的南真有點沮喪,加上走了一下午累得不行了,南真很快靠著車門睡著了。
魏嘯朗歎了口氣,將她的頭扳過來靠在自己肩頭,還不忘跟朋友解釋:“我怕她臉上的妝把車門弄臟了。”
瞧她臉上化的妝吧,粉撲得厚厚的,白得像鬼似的,這口紅也是,還結塊呢,簡直慘不忍睹,以後一定要建議她係統地學習化妝。
朋友意味深長地笑笑,沒說話。
到了南真家的巷子口,兩人下了車,魏嘯朗跟朋友說:“你們先走,我得送她回家,一會兒我自己打車回去。”
南真睡眼惺忪地說:“不用你送。”
魏嘯朗沒理她。
等朋友的車離開,魏嘯朗蹲到地上:“上來。”
“乾嘛?”
“背你啊,你現在還能走嗎?這麼高的鞋,是你這個年紀穿的嗎?你今天穿成這樣到底乾嘛去了?”
他一嘮叨起來就沒完,南真趕緊趴到他背上。
魏嘯朗背起她往巷子裡走,仍舊不停地嘮叨:“你今天穿成這樣到底想乾嘛?”
“你說實話。”
“是不是遇到什麼難處了?”
……
聽得煩了,南真把呂翼拉出來當擋箭牌:“這身衣服是我哥送我的寒食節禮物。”
寒食節也要送禮物的嗎?魏嘯朗不解。
走到南真家的院子門口,魏嘯朗將她放下,捶了捶自己的腰:“進去吧。”
“哦,謝謝。”南真推開門想進屋。
忽然魏嘯朗又叫住了她:“等等。”
南真停住步子,想了起來,趕緊將身上的衛衣脫下來還給他:“謝謝你的衣服,你快穿上吧,你隻穿件短袖怪冷的。”
魏嘯朗沒接衣服,他從褲兜拿出一個透明小塑料袋,塑料袋裝著一枚精致的珍珠發夾。他將發夾戴在南真頭上,笑道:“我也送你一個寒食節禮物。”
南真摸了摸頭上的發夾,表情懵懵的:“這發夾是不是很貴?”
任欣悅的同款發夾應該不便宜。
也不貴,兩千多塊錢,就是買起來麻煩,托人從上海帶回來的,可這些當然不能讓南真知道。魏嘯朗晃了晃手裡的透明塑料袋:“地攤貨,三十塊。”
南真得了一驚:“三十塊,發夾砍砍價頂多十塊。”
“買了就彆計較這麼多了,你喜歡嗎?”
雖然發夾有點貴,但南真真的很喜歡,她略微羞澀地笑了笑:“喜歡,謝謝。”
她喜歡禮物就沒白送。魏嘯朗拿過她手上的衣服,將蹭著口紅印的衛衣套到身上,叮囑道:“以後你彆再穿這套裙子了,沒氣質,真的不好看。我要走了,你也趕緊進屋加衣服吧。”
“哦。”南真笑眯眯地點了點頭,推開院門進了屋,回頭衝魏嘯朗笑了笑,關上了房門。
禮物送出嘍,魏嘯朗開心極了,蹦蹦跳跳地走了。
客廳裡,呂翼正和幾個哥們兒打麻將,整間屋子烏煙瘴氣的。見南真進門,呂翼叼著煙問:“怎麼樣啊,你這一身有沒有驚豔到你的小狗?”
他不提還好,一提南真一肚子火。她脫掉腳上的靴子丟進呂翼懷裡:“可驚豔了。”然後一瘸一拐地進了臥室。
呂翼拎起那雙鞋看了看,發現鞋跟是用膠粘的,目前已經脫膠和主體分離了,他臉上有點掛不住:“明天我找那個老板去,才穿一天就壞,假冒偽劣產品。”
臥室中,南真鑽到被子裡,拿下頭上發夾一邊看一邊傻傻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