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晦 (1 / 2)

掌中嬌婢 遲悟蘭因 4156 字 11個月前

小荷笑盈盈道:“不想殿下他雖麵上冷,裡頭卻有一副熱心腸。他還說了,日後魏姑娘你和三公主有事,隻管著人去永延殿找他。”

她定睛看著魏嘉禾:“若不是姑娘頭一回進宮來,我還以為,您和二殿下有什麼淵源呢?您有所不知,二殿下那可是皇上心尖上的人。”

嘉禾下意識回道:“我同他有什麼淵源?”

見小荷還不信。

嘉禾繼續道:“你有所不知,我從未在京城待過啊。十歲之前隨父親在紀州,十歲之後便久住在蘇州城。這回來京城,還是頭一次出遠門呢。”

小荷笑道:“那或許是魏大人的麵子,您父親是皇上身邊的紅人。聽聞二殿下快要參政了。”

嘉禾忍著心裡煩悶,默默道:“哦,是嗎?”

小荷不甚在意這些,隻道:“姑娘先歇歇,我得去公主那兒看一看。如今承光殿又換了幾個宮女,初來乍到的,恐怕公主用不慣。”

“合該如此。”嘉禾本就無需侍女伺候,便點頭放她去了。

才過了一陣子,突然有人通報:“二殿下來了。”

嘉禾忙往床帳後一躲,忽又想:“那才是他正經的妹妹,自然是來看她的,我怕什麼?”

不料下一刻,李宣便敲開了偏殿的門。

驚得嘉禾忙披了長襖,爬下床來。顧不得鬢雲繚亂,麵容慘淡。活了十餘年,她從未如此失態。

忽聽得李宣問:“你在做什麼?”

“臣女拜見二殿下!”嘉禾蒼白著臉,忙轉過頭來行禮問安。可她又病又急,已是頭眼昏花,不料左腿一下子重重地磕到實心矮凳上。

李宣眼神幽幽,本已向前的步子忍著收了回來,莫名開口道:“若在二公主麵前也如此知禮,也不至於惹出這番禍事來。”

魏嘉禾忍著疼,反問道:“二殿下來,隻為說這個?”

魏嘉禾扭過頭去,不再看他,“若殿下要為二公主出頭,那臣女無話可說,但憑處置。”

見她如此嬌弱之態、帶病之身,李宣忙道:“我何曾說過這話?”

聽來倒有些委屈。

嘉禾著實看不透他,隻得往後挪,因才磕重了腳,步履還有些蹣跚。

李宣靠近幾步,道:“疼不疼?我看看……不如再請太醫來。”

“二殿下……臣女蒲柳之姿,小磕小碰而已,無需殿下掛心。”嘉禾忙往後躲進床帳裡。

嘉禾仍有些怕他,且自己未曾梳妝,如何能見人呢?

“何況按規矩,臣女這裡自有宮女伺候,無需殿下費心。”

魏嘉禾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們既有尊卑之彆,又有男女大防,怎能容許二殿下近身呢?她也不明白,為何二殿下待她如此親近?

“規矩?”李宣亦有些不喜,道:“按規矩,伺候主子的人既然病重,便該打發出去,養好了再進來……”

嘉禾本就難為情,便故意賭氣道:“那請二殿下下令,將臣女逐出承光殿便是。”

李宣才不理她的氣話,忽然在嘉禾跟前蹲下身子,捉住她疼痛的左小腿,立刻便要撩起褲腳來。

“你做什麼!”嘉禾羞憤不已,忙把腳從他手中掙脫出來,卻無意踢中了他的臉頰,頓時尷尬無比。

“你與我非得這般生份?”

嘉禾聽得倒吸一口涼氣,“殿下的話,臣女聽不懂。”

聞言李宣身子一僵,不再去看嘉禾,默默不語地離去。

魏嘉禾則縮在床角,儘力撫平自己的心緒,免得叫人看出端倪。

直到小荷回來,“姑娘,您怎麼躲在裡頭?”

“小荷,病重的人,真的會被打發出去麼?”

小荷笑著安慰道:“姑娘放心,您身份清貴,豈會與我們做奴婢的一樣?難道二皇子說什麼了?”

嘉禾不願讓旁人知道,便說:“我胡亂尋思的。”

“姑娘尚在病中,何必胡思亂想?”小荷勸過一回,轉頭說起另外一件事。

“您還不知道吧?昨日,皇上特意讓二殿下查了三位公主的課業,二公主這回可落了第,已被皇上狠狠訓斥。咱們三公主忽然病了,反倒逃過一劫。”

小荷說得眉飛色舞。

嘉禾勉強笑道:“三公主既與二公主並無往來,怎麼二公主倒了黴,你如此開心?”

小荷道:“姑娘有所不知。二公主常常被大公主壓著,在彆處丟了麵子,便要踩著我們三公主給她做麵子。三公主明裡暗裡吃了不少虧,這一二年間,多虧了二皇子這個鄰居,二公主才收斂一些。”

魏嘉禾“嗯”一聲,複問起三公主來,“三公主如何了?”

小荷立時拉下了臉,“老毛病了。公主體格向來不好,一年當中,大半時日都在吃藥。方才我看了,精神頭還不如姑娘您呢。不過偶爾清醒時,還念著姑娘,說實在對不住姑娘。”

嘉禾順口安撫道:“三公主吉人天相,會快快好起來的。”

她因生性喜潔,隨後,便讓小荷幫著簡單地梳了個家常發髻,理一理這瀑布般的青絲。

正巧永延殿又派了兩撥人來,一半去了正殿,另一半到嘉禾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