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紅燈,我隨手往嘴裡倒了一把薄荷糖,腦子裡亂七八糟的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為什麼想再多活兩年來著……
我還沒梳理好腦子裡的一團亂麻,信號燈就變了,繞過燈火酒綠的中央商圈,我拐進了本市最大的一片景觀廣場,這仿佛是一種極有趣的腔調——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建一些沒什麼用的花架子,簇擁著廣場裡各色的銷金窟,一言難儘。
我直接把車開到了最中央的路易斯會所,車鑰匙扔給了門口的代泊,刷身份卡上了八樓。
整層都被包下來了,一群非富即貴的二代們玩的正瘋,電梯門打開的時候周大小姐正搖晃著紅酒杯麵對著我笑。
她抬了抬酒杯,聲音有點過於的大:“寶貝來啦!”
她這一聲讓不少人都看到了我。
我走出電梯,大大方方的接過周闌珊手裡的酒杯,一口悶了,向周圍朝我打招呼的抬了抬杯子:“來晚了,就是給周周捧個場。你們玩你們的,不用管我。”
一眾紅男綠女也起哄似的跟我喝了一杯,仍舊各自嗨各自的了。
怎麼說呢,作為東林市前前首富的親孫女,前首富的親閨女,現首富的親堂姐,在東林的紈絝圈子裡我還是挺有一席之地的。
可惜我過於有“個性”,除了“敗家的一百零八式”之外跟眾多紈絝沒什麼共同話題。
我坐到落地窗旁的沙發上,周闌珊一手挑開我的第一粒襯衣扣子,笑的像個千年狐狸精:“假正經。”
我懶得理她,懶懶地說道:“今兒沒勁兒了,能爬出來就不錯了。”
她眨了眨眼睛,細蔥似的手指輕輕繞著頭發:“來都來了,去那邊玩一圈唄,來這種場子還躲清靜的也就你。”
“沒意思,”我打了個哈欠:“我跟這群活寶不是一個屬性的瘋子,氣場有點天然相斥。”
周闌珊神神秘秘的貼了過來,故弄玄虛的說道:“我保證,今天有個新下凡的神仙絕對是你的菜。”
我喝了口酒,靠在沙發上,冷靜的對周小姐的話提出了否定:“首先下凡的神仙一般不來咱這種銷金窟,其次我都不知道什麼是我的菜。”
“少來,”周闌珊眼睛亮晶晶:“你不就喜歡你畫的那種,我認識你這麼久我還不知道嗎?你就畫過那一張帶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