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惑 這般主動的來迎著孤?(2 / 2)

女帝的年下卿卿 楓眷 4656 字 10個月前

文昭四下掃視一圈,疑惑道:“你那寸步不離的隨侍呢?”

“臣女想吃蜜餞,叫她去買了。”雲葳如實回應。

“蜜餞?孤府上的庖廚還算得力,下次想吃什麼讓人傳話,外頭的不乾淨,彆買了。”文昭略顯狐疑:

“你這小丫頭手裡餘錢不少?”

“沒有。”雲葳回絕的乾脆利索。

“那便是不差錢了。”文昭才不信她,見她羽睫呼嗒的如風中蟬翼,直言道:

“如此一來,孤樂得省錢,你的月錢孤就不給了。”說罷,她轉眸給槐夏遞了個眼色,槐夏會意,轉頭去查桃枝的蹤跡。

雲葳快步開了房門,垂眸擺弄著茶具,隻想躲文昭這精明的老滑頭遠一點。

雲葳點茶的手藝委實算不得好,甚至有些敷衍。

文昭自幼長在深宮,這些功夫水到渠成,坐在茶案後等待的間隙,實在看不下去,乾脆起身繞過茶幾,手把手教雲葳點茶:

“手要穩,力道沉下去,慢一些,又不是讓你在外麵灑掃。”

溫熱的鼻息縈繞脖頸,手上感知著文昭手心的溫存,雲葳有些錯愕,手指直接僵住了。

“順著孤的力道走,愣什麼?”

文昭有些不滿的用另一隻手拍了拍她的腦袋:“這些雖是小事,以後讓人瞧出問題指摘,也是落顏麵的。”

雲葳自幼要強,聽得此語,便也顧不得二人緊貼著的局促,全神貫注學了起來。

“不錯,孺子可教。”文昭見人很上道,便緩緩鬆開了手,眼角眉梢添了幾分笑意:

“孤幾時能喝上滿意的一口茶,可都看你了。”

雲葳給人打了一盞又一盞,直到手腕酸澀,文昭才心滿意足的端起一杯飲了:“尚可,勉勉強強。”

雲葳悄咪咪揉著酸麻的皓腕,覺得文昭就是在故意磋磨她,報複自己冷落她多日的不滿。

“林老都教過你什麼?她官至鸞台侍郎,見地不凡,心思沒花在這些雜事上,定是教了你很多正經學問。”

文昭微微眯著眼睛打量著雲葳,話音出口,雲葳烏黑的瞳仁肉眼可見的縮了縮,明顯起了警覺。

“讀書識字,沒旁的,臣女年幼,能幫師傅整理書卷就不錯了。”雲葳垂著眸子扯謊,袖子裡的一雙手交握的結實。

“哦?”文昭放下茶盞,輕聲追問:“那你的醫術師承何人?”

“道觀裡懂醫術的前輩很多,日常跟人學些,雜而不精。”

雲葳如實回應,她大抵未曾發現,說實話時,她話音沉穩,也不喜眨眼睛。可扯謊時語氣很輕,尾音低沉,羽睫總在不自覺地閃爍。

文昭素來擅長拿捏人細微的神態舉止,一雙犀利的鳳眸早就在數次交談中捕捉到了雲葳的習慣。

文昭性情多疑,她下意識地,在此時說出了一件事:

“你叔父身故了,四日前深夜葬身火海,但非朝中人所為。是個叫念音閣的江湖宗門,你聽過嗎?”

雲葳陡然睜大了圓圓的杏眼,顯然有些意外。

她今日就是想讓桃枝去確認一下,事情辦成了沒有,畢竟這是她第一次啟用念音閣的人,她心裡也無把握,不知這些人可願意支持她的決定。

入眼的隻有驚詫,文昭抬手摁了摁自己的太陽穴,將方才的疑心打消了,甚至在內心嘲笑自己過於敏感,眼前人小小年歲,又被自己看得緊,怎麼可能與江湖勢力有牽涉呢?

“未曾聽說,此事會讓您置身險境嗎?”雲葳狀似誠懇的出言詢問。

“孤在你心中,就這般不堪一擊?隨便什麼小事,都會讓孤立身懸崖邊?”文昭哂笑著與人調侃。

“臣女不敢。”雲葳回應的有些敷衍。

“孤的府上,缺個小典簽,職分乃是宣傳教命,也就是宣教孤的諭令。”文昭正色出言,“不過品階不高,從八品下,你瞧得上嗎?”

雲葳滿眼驚訝,卻惋惜直言:“臣女從未應試,也無功名在身,做不得官的。”

“這是孤的屬官,無需科舉功名,孤可自行征召,願是不願?”

文昭輕笑:“免得你日日無趣的窩在院子裡,給你找些事做,也去見見人。”

雲葳的腦子有些懵懵的,她自小羨慕師傅,師傅十三歲已是禦前的六品職臣了。但突如其來的官職落在身上,她還是有些茫然無措。

“瞧不上?”文昭見她不應,補充道:“還是不想見孤,隻想在此躲清靜?”

“臣女不敢,全憑殿下決斷。”雲葳咂摸著她的話音,若是不應這人大抵是要生氣的,隻得老實應下。

文昭心滿意足的勾了勾唇角。

房門忽而大開,桃枝探了身子入內:“小祖宗,你的蜜餞,過來拿!”

雲葳尷尬的撇了撇嘴,就在此時,桃枝才大條的發現茶案後的文昭,不好意思的訕笑著喚了句:“殿下,婢子唐突了。”

文昭瞧著桃枝捧著的東西,有些不解的詢問:“你舉著的,是衣服嗎?府上短了你們的用度?”

“未曾。”桃枝坦陳:“婢子難得出去一趟,瞧見成衣鋪子,想起姑娘說喜歡顏色清淺的衣衫,就給人買了三套回來。”

文昭掃過雲葳身上鵝黃的羅裙,又瞥了眼桃枝手裡寡淡的衣衫,有些不悅的起身朝著門口走去:

“午後讓裁縫過來,喜歡什麼料子顏色,自己挑。”

文昭自問照顧幼妹頗有經驗,熟諳少女心事,這些衣料她都親自過眼選過,絕非濃烈張揚的庸俗花色,孰料雲葳不領情,還頗為嫌棄。